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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京杭大运河研究

2021-07-09 来源:个人技术集锦
湖南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明代京杭大运河研究姓名:钱克金申请学位级别:硕士专业:中国古代史指导教师:刘渝龙

20030401

Y66388摘要明代大运河在中国历朝运河中治理最好、发挥作用最大。在它的治理过程中,虽出现过反复,但总的来说还是达到了预期结果。明运河的治理不仅对当时社会的政治、经济、商货等产生了巨大影响,且为后世治水提供了宝贵经验。本文力图就明运河的治理及历史地位作一综合性的探讨,以便为在当今现代化建设中对大运河价值的开发提供些借鉴。全文共分为六个部分:第一部分:分段探讨了明运河的治理,从局部和整体两个角度对明运河治理的积极成果作了充分肯定和高度评价,同时也指出其不足。第二部分:就明运河治理对农业产生的影响,进行了正反两个方面的阐述。第三部分:对明运河承担的漕运重任,进行了纵向探究和归纳。第四部分:主要从二个方面分析和总结了由经明运河的商贸活动。第五部分:对明运河沿岸城镇的兴起和发展,作了分段研究,并承上启下地分析了沿岸城镇兴起和发展的原因。第六部分:对明运河在巩固国防,维护统一方面的作用,从政治、经济、军事诸方面进行了论述。关键词:明运河漕运城镇商贸活动成祖京师AbstractTheGreatCanalofMingmostDynastywasharnessedmosteffectivelYandplayedtheimportantroleinAclentChina.Althoughthereweresomefailuresduringitsharnessing,theresultsharnessingofMingCaJlalgenerallyachievedthedesivedaTheharnessingofMingCanalnotonlybroughtongreatoneffectinMingages.thepolitiCS、economy、trade—businessandSODynastybutalsoproducedthevalubleexpierenceforlaterTheessaysytheticallyprobedintoMingCanal’SharnessinganditShiStoricalpositioninordertopresentsomereferencesforcoursedevelopingthevaluesofGreatCanalintheoftheconstructionofthepartS.fourmodernization.ItconsistsofSixPartlprobledintotheharnessingofMingCanalinturn.ItfullyaffirmedandhighlyvaluedthepositiveresultsofMingCanal’Sharnessingfromtwoaspects,partandwhole,atthetsameime,pointingoutPart2setitsnegativeoutcomes.onforththeeffectofMingCanal’Sharnessingcon.theagrieu]tureproandPart3verticallYlookedintotheimportanttaskofcaoyunundertakenbyMingCanalandsummeditup.Part4analyzedandconcludedthetrade—business’activitiesthroughMingCanalfromtwoaspects.Part5researchedtherisinganddevelopmentofthecitiescausesandtownsalongMingCanalinlengthandanalyzedtheoftheirrisinganddevelopmentfromtheprecedingandthefollowing.aconnecting1inkbetweenFromthoseconcerned—politics、economy、militaryandwhatnot,part6discussedthefunctionofconsolidatingnationaldefenseandupholdingnationalunificationbyMingCanal.Keywords:MingCanaloftrade—businessCaoYuncapitalCityandtownActivityChengzhuII引言中国运河历史悠久,隋代全线开通后,堪称世界文明之最。元代对河道进行了裁弯取直的改进,而明代在原有基础上又对有关重要河段大加疏浚和营建,使运河所具有的价值获得极大开发和利用。古之中国,自秦汉以来,曾经历了“永嘉之乱”、“安史之变”、“靖康之役”三次大动荡。中原人口大量南迁,为南方带来了先进生产技术,提供了充足劳力,加之本地区气候、水利等自然地理环境的优势,南方得到较大开发,经济渐次超越北方。到了明代(尤其中后期),人口与财富集中于东南现象已达巅峰,即所谓“东南财富地,江浙人文薮”。[1l然成祖朱棣夺取帝位后,出于自身统治地位的考虑;且因巩固国防之需,将都城徙于北京,导致明王朝政治、军事中心与经济中心相分离。这一格局使京师百官俸禄、军卒粮饷、宫廷糜费、市民生活之需,成为一个亟待解决的重大问题。况且明初为防御北方元蒙残余势力的南侵,又子东起鸭绿江、西至嘉峪关,沿长城~线,先后设置了辽东、蓟州、宣府、太原、大同、固原、延绥、宁夏和甘肃九个边防重镇,建藩封王。这九王(包括燕王朱棣)虽不得干预所属民政,但各自统领着数量不等的兵卒,连同其官属家亲,所需粮饷物资等费用,有相当部分赖中央供给(洪武时实行屯田自给,后又采取“开中”之法输粟实边相佐,但都为时不长相继停废)。当时黄河流域农业,因长期战乱兼以水患之灾,业已凋落,“…田瘠收薄,除输正粮无余物”。[21这一切供给只得仰赖于发达的南方。海运在明代,因风浪,倭寇之患,除初期有所运作,基本上是停罢的。中国河流分布,总的来说,依地势,由西趋东,唯一贯通南北的是京杭大运河。其中于元代开凿而成的主要河段会通河,不仅岸狭水浅,不胜重载,且在元末,因政局动荡已淤废。古代中国虽有陆路交通,然中国之大,地形之复杂,当时以人、马为动力的交通工具,是难以承担如此巨大运载任务的。这样才造就有明代特色的大运河。纵观有明一代,无论在政治、经济,还是在军事、文化等方面,其所具有的重要性更甚于历代王朝。本文就明运河主要治理及其对农业的有关影响、糟运重任、商贸活动、沿岸城镇的兴起和发展状况,以及维护国家统一、巩固国防方面的作用等具有代表性问题作一初步探讨。明代对京杭运河的治理明太祖朱元璋初建明朝之始,经过多方酝酿,最后定都应天(即南京)。…来江浙富庶,具有长江三角洲大谷仓,并且还是纺织业、盐业中心,应天是这些物资集散地,即所谓“财赋出于东南,而江陵为其会”(《丘浚大学衍义补都邑之建》)。再者应天紧依运道极为畅通的长江,江南河网密布,淮河顺畅,漕运极为便利。以至“江西、湖广之粟浮江直下;浙西、吴中(苏南)之粟,由转运河(吴越运河);凤、泗之粟,浮淮:河南、山东之粟下黄河”,【3】均可运达京师或其它指定地点。而北方因屯田兴盛,又可由海运转漕,故起初京杭大运河固有的重要作用未能完全显现,也就没有引起国家的高度重视。然而自成祖迁都北京之后,中国的政治中心与军事中心北移,加之京师官僚机构的不断扩大,居民渐多,京师卫军也不断加强,所需费饷骤增。而经济重心却在江南,倭寇又开始于沿海作乱,北方屯田也渐趋破坏,所以京杭运河对明王朝的兴衰存亡显得至关重要,自此不仅受到明政府高度重视,而且还得到了明政府动用大批人力、物力进行有效整治和管理。明代大运河“南极江口,北尽大通桥,运道三千余里。”【4】大体可分为通惠河、卫河、会通河、黄淮运河、江淮运河、江南运河几大段。其中通惠河道里不长,卫河仍较顺畅,江南运河与较多渠河相沟通,对漕运影响不大。因此明代治理运河重在会通河,、黄淮运道、江淮运道三段。(一)会通河的疏浚、引源蓄泄工程营建明代大运河依袭元代旧道,北部主道会通河,于元泰定二年开凿而成,且岸狭水浅,勿通大船。其“北至临源,与卫河会;南出茶城口,与黄河会,资汶、洗、泗水及山东泉源。”[51所处地段水资源缺乏。当时为了解决这一河段的水源问题,元政府曾于埋城(山东宁阳县北30里)筑有土坝。遏汶水分流,使其一股南入泗水支流的洗河,因所选择的分水点欠妥,未达到预计的济运目的。元末因政局动荡,会通河荒废。明洪武二十四年,河决原武(河南原阳县西北),洪水由安山湖而东溢,完全将会通河淤塞。“永乐四年,成祖命平江伯陈逭董漕运,一仍由海,而一则浮淮入河,至扬武陆挽百七十里,抵卫辉,浮于卫,所谓陆海兼运者也。海运多险,陆挽也艰。”【6】故此屡有言开河便者。永乐九年二月,济宁同知潘叔正又上疏言:“会通河道四百五十余里,其淤塞者三分之一,浚而通之,非惟山东之民免转输之劳,实国家无穷之利。”【刀明政府从其言,乃“命尚书宋礼、侍郎金纯、都督周长,浚会通河。”[81宋礼到任后,经过实地考察,深知“会通之源,必资汶水。”【9】元代所建的埋城坝(位于今山东宁阳县北的大汶河上),目的是为了有控制地引汶水入洗水,至济宁合泗、沂二水于会源闸,经南北分流以济运。但此时埕城坝己荒废,而且该坝引汶水至济宁会源闸分流处的位置偏低,以至运道之水向北是逆流引水,不能有效供给向北逆向至南旺再顺向流至临清的会通河水源。恰逢当地有位老人白英,熟谙当地地形,又具治水方略,他向宋礼献策:“南旺(会通河中部)地耸,盍分水焉,弟勿令汶南注洗河,北倾坎河,导使趋南旺。南九十里流于天井(闸):北百八十里流于张秋,楼船可济也。”[101所谓“南旺者,南北之脊也。自左而南,距济宁九十里,合沂、泗以济:自右而北距临清三百余里,无他水,独赖汶。”In]宋礼遂依其“南旺导汶之策”,于宁阳之北的洗河上筑埕城坝,以截住汶水入洗河的旧路,不至南入黄趋海;于坎河之西汶河上筑戴村坝,以截堵汶水,不使它北流入大清河而赴海;并自戴村坝,开凿了一条百余里的新渠(南旺引水渠)通南旺湖。从而使西南流向的汶水由黑马沟至汶上南旺口一分为二,北达临清,南通济宁,“决其水,南北皆注。”【12】然南旺地势高耸,有南北“水脊”之称,“(往)北至临清地降90尺:……(往)南至沽头(今江苏沛县境内)地降116尺。”[131如此大的落差,虽有汶水可资,还是难以保障该段运道适宜的航运水量。为了保证该河道有充足水量,使过往漕舟顺利通行。一方面,陈碹协力于运道以东,利用当地客斯特地形泉水储藏丰富的优势,大力开发山中泉水,加以疏导,汇入汶水,以接济会通河。另一方面,宋礼创造性地实施了“相地置闸,以时蓄泄”的措施,自南旺向北至临清的水流上建闸十七座而达卫河;循南达徐州的水流上立闸二十座抵黄河,以资启闲,有效控制水量。与此同时,宋礼还“于汶上、东平、济宁、沛县并湖地设水柜、陡门。在漕河(即会通河)西者日水柜,东者日斗门,柜以蓄泉,门以泄涨。”【H】所谓水柜,即蓄水池也。对此记述,笔者认为有不妥之处。因为清代孙承泽《春明梦余录》卷46《二部一水柜》有言:“夫漕河故资泉水,而地形东高西低,非有湖为之积潴则涸,故漕(河)以东皆有水柜;非有湖为之宣泄则溃,故漕(河)以西皆有水壑。”按当地地形东高西低的状况,应是于漕河东立水柜,以资东部汇流的泉水;于漕河西设水壑(纳水地)以泄洪,较为合理。而斗门于水柜、水壑皆可设,运河两边堤岸也可设。然前述:“门以泄涨”,斗门应设于运河西堤岸才合理,而非于东岸。况且《明史·河渠志》又载:“漕河资泉水,而地形东高西下,非湖潴之则涸,故漕河以东皆有水柜;非湖泄之则溃,故漕河以西皆有壑。”[151与孙承泽所述同。故笔者认为“在漕河西者日水柜”,不妥,应是记述错误,水柜应在漕河东。宋礼在“南旺导汶”,立闸、建柜的同时,还开辟了一条从汶上袁家口至寿张沙湾接旧河的新渠,旨在裁弯取直,并且“疏东平东境沙河淤沙三里,筑堰障之,合马常(或场)泊之流入会通济运。”[161在巩戴村坝之时,宋礼等还合理利用了坎河作沙坝。“以备分泄汶水入海。”[17】经过这一系列精心、妥善营建,会通河不仅全线贯通,且引源、蓄水、泄洪等关键工程都得到较好解决。以至“从徐州至临清,几九百里,过浅船约万艘,载约四百石,粮约四百万石,若涉虚然。”【18】(二)明运河淮南段的治理明代京杭运河淮南段,又日湖漕,指的是由淮安(淮河南)到扬州(长江北)的这段运道。本为古代邗沟,因地势地洼,湖泊连亘,运河有相当一部分穿湖而过,迄宋朝始筑堤分离。明朝在陈碹主持下,对其进行了有效治理。宋礼治罢会通河,漕运大通。“朝廷遂议罢海运,仍以碹董漕运。议造浅船二千余艘,初运两百万石,寝至五百万石,国用以饶。”【19】然“江南漕舟抵淮安,率陆运过坝,逾淮(淮河)达清河(城镇),劳费甚钜。”120]所谓“过坝”,即指过“仁、义”二坝。“仁、义二坝在(淮安城)东门外东北,而礼、智、信三坝在西门外西北,皆自城南引水抵坝口,其外即淮河。”【2t】然而“清江浦,直淮城西,永乐二年尝一修闸。其口淤塞,则漕船由二坝(仁、义)、官民商船由三坝(礼、智、信)入淮,挽输甚劳若。”田】针对此,陈碹访当地老人得悉:“淮城西管家湖西北,距淮河鸭陈口仅二十里,与清江口相值,宜凿为河,引湖水通漕。”[231实际上这一宜凿为河的地段,是宋代乔维岳曾开凿的沙河旧道。陈碹乃率军民循其旧迹凿清江浦渠二十里,“导水由淮安城西管家湖入鸭陈口达淮。”1241并沿之置移风、清江、福兴、新北四闸,派专人掌管,以时启闭,严格控制非漕运之船入渠。这样江南漕舟北上由此直接入淮,免除了陆挽盘坝之苦。在解决这一关键问题之后,陈碹又“缘西湖筑堤亘十里以引舟”,并“疏浚仪真、瓜州河以通江湖”,“开泰州白塔河以达大江。筑高邮河堤,堤内凿渠四十里,”125】避风涛之险。久之又“筑宝应、汜光、白马诸湖堤(用作纤道),堤皆置涵洞,互相灌注。”【26】自是漕运大通,而海运俱废。然对于淮南运河的治理,除陈碹筹划经营外,其后弘治年间,户部侍郎白昂于高邮湖旁开高邮月河,名“康济河”,南起露筋,北达界首,全长十八公里,旨在避高邮新开湖,甓社湖之险。万历十二年,漕抚王延瞻又开宝应月河,日“弘济河”,自宝应南门外抵新镇,全长十八公里,用来避汜光湖之险。万历二十八年,总河刘东星又开邵伯月河九公里,界首月河一千八百余丈,用以避邵阳湖及津湖之险。至此,淮南运河完全独立于高邮、宝应等湖群之外,成为一条南北直通的运道。然对淮南运河整治,功绩最大的则是陈碹,即所谓“宋礼之功在会通,陈碹之功在淮南。”[271而且,陈碹在主持整治淮南运河期间,还另疏浚了徐州到济宁的运河;筑沛县刁阳湖、济宁南旺湖长堤;平徐州之南运河必经的吕梁险洪。[281吕梁洪地陡水急,历代漕运于此多难。宣德七年,陈碹经过仔细堪查,于旧洪西岸别凿了一条深二丈、宽五丈、长四十里的水渠,立二闸,蓄水通漕。1291为了保障北上的漕运顺利通行,陈碹又在从淮安到临清的运道上,相水势建闸四十七座,以资启闭,维护漕运的适宜水量;并作“常盈仓四十区于淮上,及徐州、临清、通州皆置仓,以便转输。”1301考虑到漕舟搁浅的意外,他特地“从淮安到通州(沿途)置舍五百六十八所,(每)舍置卒,导舟避浅,”【3,】此即所谓“立浅浦”;又“沿着河堤凿井、植树,方便行人。”瞰1其所规划,缜密远虑。百姓因其浚河功劳卓著,受益良多,乃于清河县立祠以俟祭拜。正统时,朝廷“还命有司春秋致祭。”[331(三)黄淮运道的治理1、借黄济运明代大运河中段,即由徐州至淮安五百余里必须借黄河作运道。其上自“茶城与会通河会,下至清口与淮河会。其道有三:中路曰浊河,北路曰银河,南路日符离河。南近陵(即朱元璋祖坟,在古汹州,今泗洪县境,已沦入洪泽湖内),北近运(河),惟中路去陵远,于运有济。(然)河流迁徙无常,上流苦溃,下流苦淤。运道自南而北,出清口,经桃(源)、宿(迁),溯二洪(徐州、吕梁二洪)入镇口(徐州北,运河入黄河口门之一),涉险五百余里”。[341故此,该段是明代京杭大运河中最难治理的一段,不仅河道迁徙无常,而且还得保障朱家皇陵(风阳)和祖陵不遭损毁。自朱棣迁都北京后,明朝强调治河必须遵守二大原则。一要保证南北大运河畅通,转漕顺利;二要维护皇陵和祖陵的安全。就当时黄河形势而言,如黄河在徐州以上南决夺涡、颖入淮,徐州至淮阴间的运河就短缺水源,且造成淮水因来水骤涨下泄不畅而决溢,威胁皇陵和祖陵安全;然而,如果黄河北决沙湾,挟汶水由大清河入海,那么大清河以北资汶水为源的会通河就有干涸的危险;而最为理想的走势是由金乡、鱼台一带汇入运河,既可按济山东运河南段,又能保障徐州以下河道流量,且不危及朱家皇陵、祖陵的安全。[351此即以上所说的中路浊河。永乐八年秋,黄河决开封,毁城二百多丈,民房被冲没一万四千多户,田被淹七千五百万顷。成祖特遣侍郎张信前往视察。张信了解到“祥符鱼王口到中滦以下二十余里,有旧黄河岸,与今河面平,浚而通之,使循故道,则水势可杀”。[361此故道为洪武元年,因军事需要,于鱼台塌场口(今鱼台县北)引自曹州双河口决出的黄河水入泗的河道。亦即上述最理想的走势。成祖乃发民丁十万,命兴安伯徐亨、工部侍郎蒋廷瓒偕刑部侍郎金纯前往治之。金纯等协力“疏浚鱼王口(今开封市城北)黄河故道。……自开封北引黄河水达郓城,入塌场(黄河决水经鱼台东注入会通河之处),出谷亭北千里为永通、广运二闸。”[371次年秋,“河复故道,自封丘金龙口,下鱼台塌场,会汶水,经徐(州)、吕(梁)二洪南入于淮。是时,会通河已开,黄河与之合,漕道大通,遂议罢海运,而河南水患亦稍息”。[3al经过金纯治理,不仅达到了借黄济运的目的,且保证了徐州以下航运水量。这是明代最先采取的借黄济运举措。第二次有效借黄济运的经营是在景泰年间,由徐有贞主持。黄河自正统十三年改道分成二股:一股由荥泽南流入项城;一股由新乡八柳树北流,入张秋、沙湾,坏会通河运道。这直接关系到明朝漕运大计,朝廷先后派数人前往治理,历七载皆无功。景泰三年,群臣共推举徐有贞负责治理。徐有贞到任后,首先要解决的是恢复运道问题。他援引古人治水经验,结合实际地提出治沙湾决、恢复运道的具体步骤,即“请先疏其水,水势平,乃治其决,决止乃浚其淤。因为之防,以时节宣,俾无溢涸之患。”【391既而又上治河三策:“一置水闸门。……置闸门于水,而实其底,令高常水五尺。小则拘之以济运,大则疏之使趋海,则有通流之利,无堙塞之患矣。二开分水河。凡水势大者宜分,小者宜合。今黄河势大恒冲决,运河势小恒干浅,必分黄水合运河则有利无害…”。【40】故此,他请求“于黄河可分之地开广济河一道,下穿濮阳、博陵及旧沙河二十余里,上连东西影塘及小岭等地又数十余里”。[411他选择该条路线开广济河的理由是:“其内则有古大金堤可倚以为固;其外有八百里梁山泊可恃以为泄。至新置二闸亦颇坚牢,可以宣节,使黄河水大不至泛溢为害,小亦不至于浅以阻漕运。”吲第三策是挑深运河。该建议得到景帝批准。徐有贞乃亲自实地考察,相度地形水势,根据黄河经常北决张秋运河的趋势,因势利导,主持开凿了起自张秋运河,向西南经由范、濮、濮阳、滑等州县,西接河、沁交会处的广济渠(东段大致为今豫鲁交界的金堤河),且分段置闸,控制黄河分出的水流以接济运河。徐有贞开凿广济渠的主要目的在于济运,然而该渠分流河水,对黄河大水时减轻分水口以下黄河的压力,也发挥了一定的积极作用。与此同时,他还“修旧堤决口,自临清抵济宁各置减水闸,水患息平。”[43】经过徐有贞一系列的精心治理“沙湾之决垂十年,至是(景泰六年)始塞。……自此河水北出济漕,而阿、鄄、曹、郓间田出沮洳者,百数十万顷。”【删不过徐有贞治河的主要宗旨在于借黄济运,而对黄河本身并没有进行什么根本有效治理。以至此后,开封一带频有缺口发生,最后导致弘治二年五月黄河于河南境内大决,溃张秋运河。其后治河者,又采取控黄保运的举措。2、控黄保运弘治三年,白昂受命整治河患,他主要以控黄保运为指导思想。在黄河北岸从阳武经封丘、祥符、兰阳、仪封至曹县筑一条长堤(即今黄河北岸大堤前身),以防河水北决冲张秋运河,并筑塞决口三十六处,且疏浚入濉、入颖、入运诸道以分洪,又于山东、河北境内大运河上修复古堤,增开减水支渠,使“水患稍息”。然白昂治河主要目的是控黄保运,并非依据黄河本身的河性及其规律,且又昧于地理形势,缺乏调查研究,以至未能从根本上治愈河患。而黄河与运河关系错综复杂,河患必坏运,故此漕患也未能从根本上得到解决。在白昂治河后不到二年,黄河又北决泛滥,冲及运河,为患漕运。弘治七年,刘大夏奉命主持治理河漕,且遵孝宗旨“移文总督漕运、巡河、管河等官约会,自济宁循会通河一带,至于临清,相视今年漕船往来。多方设法,必使粮运通行,不至过期,以失岁额。粮运既通,方可溯流寻源,按视地势,商度工用,以旎疏塞之方,以为经久之计。必使役不再兴,河流循轨,国计不亏。……其勉之慎之。”【45】由此可见,统治阶级是不顾及百姓生死的,只要能维持统治即可。所以刘大夏治河指导思想亦与白昂无异,以确保漕运畅通为首要任务。他首先于张秋被河水冲决口的西南开月河三里许,连接运河决口的上下游,以通漕舟。既而疏浚干流汴道及入涡、入颖、入濉分流,缓减了黄河汹涌的水势,再堵塞好张秋决口,暂保运河畅通。正如帝谕所日:“…必使粮运通行,…粮运既通,方可溯流寻源,按视地势,商度工用,以施疏塞之方…”。M次年,刘大夏又依势塞黄陵冈、荆隆口(金龙D)七处。因“黄陵冈居安平镇之上流,其广九十余丈;荆隆等口又居黄陵冈之上流,其广四百三十余丈,河流至此宽漫奔放,皆喉襟要地”。【47】这样黄河上流河势复归兰阳、考城,流经归德、徐州、宿迁会淮东注于海。然而刘大夏治河的主要成就在于循黄河千流北岸从胙城历滑县、长垣、东明,经曹州(治今菏泽)、曹县、虞城抵徐州筑了一道三百六十里的长堤,名为太行堤(即防河的外堤);又于外堤之内,自于家店(位于今封丘荆隆口西于店)历荆隆口、铜瓦厢、陈桥抵小宋集(今兰考东北宋集)筑了一道一百六十里的内堤,作为黄河北岸两条坚固防线。H8】“大小二堤相翼,而石坝俱培筑坚厚,渍决之患于是息矣”。【49】经过刘大夏的这番治理,并及自昂又开康济月河(即高邮复河)相佐,“漕河上下无大患者二十余年”。㈨明朝在相当长的时间里,对引黄济运或控黄保运,几乎无什么大的作为,唯有到后期潘季驯才作出卓越的成绩,以至获得“功不在礼(即宋礼)下”的褒扬。潘季驯,嘉靖进士,曾四任总河,堪称中国古代最为著名的水利专家。他不仅于实践中,控黄保漕,息河患保民安作出显著贡献,而且还丰富和发展了中国古代治水理论,是明代唯一主张和实践河、漕综合治理的名臣。自永乐迁都北京后,治河的主要目的在于保运转漕。其初,因河南、山东段决溢频仍,所以当时对本河段的治理主要着眼于固定河道。一来防止黄河北决冲及会通河;二者确保徐州以下河段有足够的水源,以通漕运。经弘治年间刘大夏筑太行内外二堤,嘉靖年间继又堵塞南岸分流水口,“南流故道始尽塞”。[51】到万历时,北岸从武陟詹家店抵砀山、沛县;南岸自荥泽至虞城,各有长堤~道。河道基本固定,“全河尽出徐、邳,夺泗入淮”。【52】黄河于道固定后,有利于河床泥沙淤积堆高,以至日积月累,水流地上。至隆庆时,由于河床淤沙下移,决溢多集中在徐州到淮阴段,因此,河工的重点已“不在山东、河南、丰沛,而专在徐、邳”。【∞】这也是潘季驯治河的重点所在。其所欲解决的关键问题,是河床淤沙抬高阻塞河道。针对此,他创造性地提出了“塞决筑堤,束水攻沙”【堋正确方略,并附诸实践。于本河段内,他大筑缕堤、遥堤、滚水坝、减水坝,以缕堤束其流,以遥堤宽其势,以滚水坝泄其怒,以减水坝控其量。t'55]又增修高家堰,抬高洪泽湖水位,逼淮(河)注黄(河),以清刷浊。与此同时,他还“于砀山、丰县界上建邵家口大坝,遏断秦沟旧道,使黄河专走崔家口以下新河”。156]正所谓:“一岁之间,(黄、淮)两河归正,沙刷水深,海口大辟,田庐尽复,流移归业,禾黍颇登,国计无阻,而民生亦赖矣。”f57J就潘季驯所治的运河,清人多有褒扬,可见其影响之大,董恂称:“自瓜、仪至淮安,则资于湖;自淮安至徐州镇口闸,则资于河;自镇口至临清,则资于汶、泗。河、济洞洞之水,患在涝:汶、泗涓涓之流,患在涸。固其堤,使之可捍;深其渠,使之可容,此治涝之法也。湖以蓄之,使不匮;闸以节之,使为继,此治涸之法也。”f58】纪昀进一步赞道:“(明代治漕)论者多欲别开运道,或欲如元时行海运,或欲开胶莱由马家湾通海道,或欲复老黄河故道,皆类虚言,不可施用。惟潘季驯专主保高堰,束淮水,以刷黄流,实为不易论。”[59】综观其治河影响,可归结为以下三个方面:①经其所治,奠定了其后近三百年黄河下游河道的基础;②“束水攻沙”的治河原则,为后世治河者奉为良方,在防洪和调整河床方面确实起过不同凡响作用;③其所创造的缕堤、遥堤、月堤、格堤、减水坝,都为后世所袭用。[601潘季驯治河的积极成绩,尤其是其富有创造性的治水方法和理论,无疑值得充分肯定。然而他的治河理论和实践,也存在若干不足。如他只注意黄河下游河道的治理,对整个黄河流域却缺乏综合考虑:在下游河道治理中,他只知一昧筑堤,对象疏浚河道、必要时分水等措施完全予以否定,以至万历以后乃至清代的河臣们,机械照搬,单纯地猛加河堤,造成河床越来越高水流地上的恶果。实际上,在潘季驯治河之时,徐、邳、泗三州及宿迁、桃源(今河阳)、清河三县境内河床都已高于地面。其后徐州城几与城外河堤齐。徐州治城“卑如釜底”。[6¨他的另外一项治水工程高家堰的修筑,后来也产生了不小的消极影响。其初,筑高家堰的目的是为了抬高洪泽湖水位,逼淮注黄,以清刷浊。然“黄强淮弱”,淮水终究未能敌过黄水,不时倒灌,决破高家堰,以至16世纪以后,里下河地区常年被淹。(四)明后期徐州附近运道三次改道工程营建,即所谓“黄运分立”自刘大夏筑太行内外二堤,堵塞了易决的荆隆口、黄陵冈以后,黄河北决基本被控制,会通河北段受到黄河的威胁缓解了。但会通河南段,特别是徐州至沛县间,受到黄河威胁增大,经常因徐,-i'l段河北决而被冲。为解决该段运道的难题,在明后期,经过对此前治河经验的认真总结和多方努力,最后采取了以开新运道(南阳新河、河、洳河、通济新渠)形式,方得以解决。明前期营建的会通河,自南阳镇沿着昭阳湖西岸历沛县西北而东南抵留城。这一带因地势低洼,且近黄河,而黄河于单(县)、丰(县)、沛(县)一带又易决口。决口时,直视低洼之地,运道常被冲没,并“泥沙易集”。[62]“世宗初,河数坏漕”。[63]为解决会通河自南阳达留城运道所遭受的这一严重威胁,嘉靖六年,尚书李承勋建议:“于昭阳湖左(即东,也就是会通河南段经过之地)别开一河,引诸泉为运道,自留城沙河为尤便”。[64]因遭反对而未果。翌年总河御史盛应期提出类似建议:“请于昭阳湖南凿新河,自汪家口南出留城口,长百四十里,刻期六月毕工”。(651然而“工未半,而应期罢去,役遂已”。EB6]事隔三十余年,即嘉靖四十四年,“河大决沛县,漫昭阳湖,由沙河至二洪(徐、吕),浩渺无际,运道淤塞百余里。督理河漕尚书朱衡循览盛应期所凿新河遗迹,请开南阳,留城上下”。[67]其议遭到总河都御史潘季训的反对。朱衡认为“是河直秦沟,有所束隘。伏秋黄水盛,昭阳受之,不为壑也”,【683乃坚持开浚,并亲自监督,对不从命者严惩。加之,给事中何起鸣经过勘查回来后,也奏称:“新河多旧堤高埠,黄水难侵,浚而通之,运道必利”。[691最后,世宗采纳了朱衡的意见。朱衡遂寻三十年前盛应期所开旧道,开新河,至隆庆元年竣工。新河在J日河(南会通河)东三十里,“自留城而北,经马家桥、西柳庄、满家桥、夏镇、杨庄、殊梅、利建七闸,至南阳闸合旧河,凡百四十里有奇”。[701为保障新河的航运水量,又“引点鱼诸泉及薛河、沙河注其中,而设坝于三河之口,筑马家桥堤,遏黄水入秦沟,运道乃大通”。m]然而,朱衡未考虑到点鱼口山洪暴涨时会给新河带来的威胁,以至缺乏分泄工程。不久,山洪爆发,冲毁新河漕船数百。朱衡又“自东邵开支河三道以分泄之,又开支河于东邵之上,历东沧桥,以达百中桥,凿豸里沟诸处为渠,使水入赤山湖,由之以归吕孟湖,下境山而去。”[72]至此,南阳新河(因其经过夏镇,又日夏镇新河)才正式告成。“(漕)舟行日可百余,夫役漫无事事。”[733这是徐州附近运河第一次大改道。成功地避免了黄河侵淤运道的威胁,保障了漕船北上的畅通。南阳新河的开凿,使南阳到留城的运道得到了一定的保障,但留城以下运道受黄患威胁仍然很大。“隆庆三年七月,河决沛县,茶城(留城到徐州中段)淤塞,粮艘二千余皆阻邳州。”[741两年后,“河复决邳州王家口,……损漕船运军千计,没粮四十万余石。”[7明明政府对运河几乎失去信心,海运之议纷起。河总翁大立乃建议辟洳河,“置黄河度外,庶为永图”。[761然洳河工程浩大,所经之线,地貌复杂,加之运道时有修缮复通,故开洳河之议屡建屡有反对,甚而有人主张“治洳河策,宜永罢之。”[77]以至开洳河之议迟迟未能付诸实践。万历年间,河水北决坏漕运日益严重,河臣无力可济,开洳河之议益甚。最后在神宗支持下,得以付诸实施。“(万历)三十二年,总河侍郎李化龙大开洳河,自直河至李家港二百六十余里,尽避黄河之险。然化龙忧去,总河侍郎曹时聘终其事。……运道由此大通”。[78]至此,洳河乃大功告成,避开了原自直河口溯黄河而上至徐州段百余里的黄河风涛。以至当年八月漕舟三分之二过洳河,仅三分之一借黄河旧道,徐州借黄运道渐渐被废弃。这是徐州附近运道的第二次大改道。天启年间,漕储参政朱国盛又在洳河以下开凿了“通济新渠”,“上自邳州直河口东岸的马颊口,下达宿迁骆马湖,由董口入黄,……全长五十七里”。[79]然而,该段运道完全脱离黄河自成一体,则完成于清代康熙二十五年间靳辅所开“中河”。它“上自骆马湖,历宿迁、桃源(今泗阳西南)至清可(今淮阴西淮河北岸)仲家庄出口。”旧刨综上所述,几乎有明一代,倾力治理京杭大运河,以保障漕运畅通。虽此缮彼患,但总的来说还是达到了预期的目的。二、明运河治理对农业产生的影响有明一代倾力治理京杭大运河,目的是为了保障漕运畅通,但客观上对农业产生了较大影响。南北走向,盖三千余里的明之运河,沟通了五大水系,途经湖泊、沟渠、河流无数,在治理过程中必然涉及相关河流、湖泊、沟渠水利兴修。最突出的是河漕治理。明前期,黄河于原阳、封丘一带决溢频仍,不仅泛滥成灾,且北冲张秋运道。明朝自朱棣迁都北京,“倚漕为命矣”![81]漕运不可一岁不通。所以对危及运道的黄河治理尤急。如永乐九年,河臣金纯等修“浚鱼王口黄河故道”,【8副目的为了通漕,然而也带来“河南水患亦稍息”[837的农业效应。景泰年间,因河决沙湾七载,徐有贞受命治河,开凿广济渠,使“黄河水大不至于泛滥为害,小亦不至于干浅以阻漕运。”(8钉他又“修旧堤决口,自临清抵济宁,各置水闸,水患悉平。”[853既保漕运又免患农。经徐有贞治理,“沙湾之决垂十年,至是始塞。亦会黄河南流入淮。…自此河水北出济漕,而阿、鄄、曹、郓间田出沮洳者,百数十万顷。”[86]此因治漕,给农业带来的收益非同寻常。弘治年间,刘大夏治河,塞黄陵冈、荆隆口、筑太行堤,使“漕河上下无大患者二十余年。”[873经刘大夏筑太行堤,嘉靖时继又堵塞南岸分流水口,河道基本固定,水患大减,给两岸农业带来暂时安宁局面。然月积年累,泥沙淤堆河床,且下移,徐州至淮阴段又相继告急。大河两岸屡遭河水之患,对当地农业造成极大破坏。明政府担忧漕运,不得不从快倾力治理,每次多多少少都能取得些收效。尤其是河臣潘季驯,创造性采取“束水攻沙”策略,效果较为显著,以至“一岁之间,(黄、淮)两河归正,沙刷水深,海口大辟,田庐尽复,流移归业,禾黍颇登,国计无阻,而民生亦赖矣。”[88]以上是明政府医治漕患而给农业水利带来积极影响的个别事例。然有明一代治河、治漕息息相关,治漕给农业带来的积极作用远非仅此。由于运河得到较好的治理,漕运便利,不仅一些陆运挽输等艰难问题被解决,而且明政府也因此一度变民运为官运,使百姓就近卫所输粮,极大减轻了有漕省份百姓的负担。并“勿夺农时”。明代在长期的治漕、治河实践中,积累了相当治水经验,且富于创新,不仅丰富了古代治水理论,面且为其后世治水提供了宝贵精神财富。这些都是明运河积极历史作用的反映。然而,明代大力治理京杭运河的宗旨是保障漕运,故其治漕、治河综合效益不在主要考虑之列。就如孝宗敕谕刘大夏所言:“古之治河,只是除民害;今日治河,乃是恐妨运道,致误国计,其所关系,益非细故,”[B9J必当以治漕为先。加之当时地质、地理、水利知识的局限,不少营建欠缺合理性。如明代在治理河漕(即运河借黄的段落)时,为防止黄河北决,冲毁运道,不顾“逆河之性”,强使黄河南流,于弘治年问堵塞黄河黄陵等决口,且又于其北岸筑太行堤,引东流河水经徐州南流入淮,不仅造成黄河南决,泛滥成灾,且给淮河也带来巨大压力。淮河在从淮阴到海的河床本来深广,且水清泥少,通流甚为顺畅,因明代在治理河漕时,采取了不合理策略,使河、淮并槽,黄河带来的泥沙大量淤塞于淮河河床,以至水流地上,下游不畅,在淮水中上游造成严重水灾,泛滥不己。潘季驯治河时,为了抬高洪泽湖水位,逼淮注黄,以清刷浊,大筑高家堰,结果因淮弱黄强,淮水终究敌不过黄水,不时倒灌,决破高家堰,以至十六世纪以后,里下河地区已成了常年灾区。再者,明政府为保障运河水源,严禁有关地区百姓,引运河沿线支流的河水灌田,一味引水济运,以至造成华北等广大地区许多河道、沟渠缺水、干涸,使黄河流域农业的衰落雪上加霜。至于运河本身之水,除了汛期排放泄洪外,更是严禁外放灌溉田亩的。明政府为了保障转漕顺利,不惜斥巨资,动用大量入力、物力治理运河,且于运河管理上也花费相当人力、物力,这在一定程度上也增加了百姓的负担,同时使农民耕作时间也得不到保障。运河通畅,转漕便利,统治阶级为满足自己奢欲,越加大肆搜刮东南财富,以至造成最为富裕的江浙地区缺粮外调的不正常现象发生。同时明初以来在北方实行的有效屯田也随之荒废。这些都是明运河治理给农业带来的消极影响。明运河所承担的漕运重任成祖初迁北京,转漕东南,水陆兼挽,参以海运。后因陆挽劳民,海运抗于倭寇、漂溺于风浪,乃命尚书宋礼疏浚会通河,历时半年功成。继之陈碹又疏浚淮南运河,旋即海陆并罢,专事河(运河)运。由此,南北粮食的运输,几乎全依运河。运河成为关系朱明王朝兴衰存亡的命脉。这一点依其历年漕运粮额是不难明见的。据《明史》记载:“自浚会通河(永乐十三年),帝命都督贾义、尚书宋礼以舟师运。礼以海船大者千石,工窳辄败,乃造浅船(运河船)五百艘,运淮、扬、徐、兖粮百万,以当海运之数。”[90l继之,陈碹主持漕运,“议造浅船二千余艘,初运二百万石,寝至五百万石,国用以饶。”【91】『注:《明史·食货志》称造浅船颇增至三千余艘。】根据这一记载可推得,永乐十三年以后至十九年期间,每年运河漕运粮额在200万石到500万石之间。永乐十九年至弘治初,近百年里,运河的历年官粮运额可参见陈正祥先生所列图表。明代前中期的漕运(每隔五年)f92j}永乐十九年(1421)3,543,194石『宣德元年(1426)2,399,997石5,488,800石l宣德六年(1431)l【正统元年(1436)I4,500,000石4,200,000石4,300,000石4,235,000石4,437,000石4,350,000石3,350,000石1正统六年(1441)I正统十一年(1446)J景泰二年(1451)}l景泰七年(1456)I天顺五年(1461)lI成化二年(1466)J成化七年(1471)3,350,000石3,700,000石3,700,000石3,700,000石I成化十二年(1476)f成化十七年(148t)【成化二十二年(1486)f弘治四年(1491)4,000,000石这是相隔五年的统计数,然其间据有关资料,确切记载的有宣德四年为6,440,000石,成化八年以后为4,000,000石。从弘治元年(1488)到正德十六年(1521),大运河每年规定运粮400万石[93]。且又有江南常(州)、苏(jft}f)、松(江)、嘉(兴>、湖州自粮十八万八百六十余石,山东、河南粟米豆麦又若干石,这是一种每年需单独解运进京的粮食,不在400百万石之例。f94]由此可悉,从成祖正式定都北京起,至正德末的百年间,运河平均每年运粮额为400万石左右。至于从嘉靖到明末的百余年时间里,有关资料虽没有确切的历年漕粮额记载,但有资料显示漕运粮额明显不如嘉靖以前。究其原因~来是漕政日渐废驰:再者江南经济大为转型,粮食生产相对减少,其它商品生产益旺,尤其是棉织业和丝织业。其时,正粮相当部分以折色征收,“以致到万历三十年,漕运抵京仅一百三十八万石”。[9朝以上数字足以说明明运河对当时政治、经济关系的重要性。此外,从明代运军及漕船规模也可窥见运河所承担官粮运输的大体状况。史载:“运船之数,永乐至景泰,大小无定,为数至多。天顺以后,定船万一千七百七十,官军十二万人。……每船受正耗米四百七十二石。其后船数缺少,一船受米七八百石。”[961明代自永乐迁都北京,倾心治理运河,并罢海运。政府为保证江南赋税按期、按量运抵北京,不仅对百姓严加督办,还以驻守运河沿线卫所军担当漕运。他们直属于中央漕司,分隶于十二总。按规定,每总率官军万人,运粮30万石,分属十二总漕船总数一万一千七百七十。然而,至明中后期,因官府腐败,漕运官军克扣、贪赃,沿途贩卖、贩买以图私利,造成漕粮短缺,运期延误,政府只得以漕粮改折加以应付。故此,每年实运的漕船数是有所变动的。以下是鲍彦帮先生所列成化和嘉清年间中央渚司根据各总运军的运粮任务编派的漕船数表。[97]把总名称成化年间(1465—1487年)漕船数南京二总湖广把总江西把总浙江把总中都把总江北二总上江二总及+卜江总山东把总遮洋把总合计776512嘉靖年间(1522-1566年)漕船数199184486619999082192资料来源1740759899(1)成化年阃漕船数参阅席书、朱家相:‘潸船志》卷三,《船数》20468872696(2)嘉靖年间漕船数参阅《漕乘》卷二。125813561347(计在山东总内)1150311573将上表中遮洋把总漕船数去除,与明初所规定漕船数相差七百余艘,近6%。然而,实际漕运数相差更大。因为明中后期不仅糟粮改折增加,且“计令附载土宜,……孝宗时限十石,神宗时至六十石(一船允许的数量)。”[983这可由鲍先生所列嘉靖、隆庆年间漕粮改折数及各总运军的实运数表来加以佐证。(单位:万石)[993}年份嘉靖元年(1522)十年(153t)二十一年(1542)三十一年(1552)四十一年(1562)漕粮改折数44各总实运数资料来源356《明世宗实录》卷二一《漕乘》卷一《明世宗实录》卷二六九同卜.卷=j1.二同上,卷五一六210190261.4115138.3884166.7163136.7386123。1901233.2537263.2610276。8098隆庚四年(1570)《明穆宗实录》卷五二据该表统计数据与明初相比,运河每年漕粮的实际运量减少了100万石左右(明初平均为400万石左右)。至万历三十年,“漕运抵京仅百三十八万石”。[100]这一变化不仅是明王朝衰亡的征兆,而且也是明运河荒废的反映。可见,明运河的兴废过程几乎就等于朱明王朝的一部盛衰史。四、由经明运河的商贸活动京杭大运河,因明朝迁都造成政治中心与经济中心相分离,而倍受重视,并得到卓有成效的治理,通航条件大为改善,这虽旨在漕运,然而客观上它对全国的商贸发展发挥了极为重要的作用,也为明中后期资本主义生产关系萌芽创造了不可或缺的条件。明初,为保障漕运的畅通,在水浅岸狭地段严禁其他船只进入,运河商贸活动受到一定阻碍。到了中后期,随着经济的发展,漕政的松驰,运河商业活动日趋活跃,这主要包括以下琵个方面。(一)漕运中的商贸活动为保障东南漕粮顺利运抵京师,明政府配备了专门的漕运军及漕船。“运船之数,永乐至景泰,大小无定,为数至多。天顺以后,定船一万一千七百七十。”[i。订初时“船焉楠杉,下者乃用松。三年小修,六年大修,十年更造。”u023可见造船用料之多。明初,政府派征于各省解纳,但很快问题百出。官府一度改行招商买办的方式,来解决打造漕船木料的供给问题:应招木材商从官府领取一定官银,去规定地低价收购,再运至明政府设于清江、卫河的船厂。后来,政府又张榜晓谕,公开招商收买漕船木料。对于有楠木货物的木客,不论数量多寡,依定价给银,分文不少。因贩运楠木与官府有利可图,木商巨客纷纷应招。可见这一木材商品流通的规模是相当大的,它是运河商品流通的一个不可忽视的组成部分。况且,漕船打造,除木料外,还需皮条、铁丁、铁皮、桐油、宗毛等物料。起初政府也派征于各省解纳。景泰年间,明政府于淮安设立抽分厂,抽分过往商客的有关货物以给造船之需。这些物料是经运河广泛贩运的。由此,可以窥见流经运河的商货不仅数量大,而且品种也很丰富。明代漕粮运输,初行支运法,即沿运河隔断设仓,就所在或近州县转粮至各仓。因“江南民运粮诸仓,往返几一年,误农业”,[103]乃于宣德六年行兑运法。由百姓就近输粮于有关卫所,再由官军运载至京师、通州二仓。官军兑运民粮需加耗米,且远近有别。“每石,湖广一八斗,江西、浙江七斗,南直隶六斗,北直隶五斗。”[I蚓政府还补贴路费和用于洪闸盘拔的轻赍银。初行时,漕运官军、司仓官吏,还能依章行事。但行之既久,随着漕政的腐败,不仅“司仓者多苛取,甚至有额外罚”。[105]而且漕运官军于行兑中也多加耗,甚有侵耗轻赍银。这些不法之徒,以其侵吞所得钱物作为资本,沿途易售,以充私囊。至成化时,漕政日驰,运军竟“以耗米易私物,道售稽程。比至,反买仓米补纳,多不足数。而粮长率搀沙水于米中……。权要贷运军银以罔厚利,至请拔关税给船料以取偿。漕运把总率由贿得,仓场额外科取岁至十四万。”[106]由此可见漕粮运输中卖买漕粮、盗卖漕粮、买补漕粮的非法贸易程度,它们与漕运中“附载土宜”的贸易一并构成明代运河商贸活动的一大特色,并是它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明政府为使漕运官军安心于己任,考虑到他们的实际困难,对运军实行优惠政策。洪熙元年规定:“今后除运正粮外,附载自己什物,官司毋得阻挡。”[tOT]天顺以后,不允仅许附载土宣,且免征税钞。“孝宗时,限十石;神宗时至六十石。”[1081而明代漕船数规定在一万一千七百七十艘,由此计算,运军一年的“随船土宣”贸易额是惊人的,况且运军时有违令多载土宜,沿途交递贸易。另外,根据明政府规定,漕船在南下“回空”时,可顺道替商客代运货物,这更增加了由经运河的商贸活动。以上商业活动中,虽有相当一部分是非法,并产生一定负面作用,但它们反映出明中后期商品经济的发展及运河商品贸易的活跃。(二)专业巨贾的商贸活动明运河虽以转输漕粮为主,但商船往来货运也十分活跃。运河沿岸的“山东临清州,直隶淮安、扬州、苏9-I'1府、浙江杭州……等处,俱系商船只辐辏之处。”{109]江南地区,经秦汉以来长期开发,到了明代,经济尤为发达,手工业生产兴盛,商业繁荣,形成了全国棉织业和丝织业中心。而华北地区,由于气候及历史上战乱等影响,经济相对有所衰落,但它是政治中心所在地,又是古文明区域,消费需求,无论是种类上,还是数量上,本地区供给远远不能满足。当时贯通南北、通航条件较好的京杭大运河,为其提供了契机。况且黄河流域还有适宜气候性的种植业较发达,如山东、河南棉植业,堪称全国之最,正所谓:“中州沃壤,半植木棉,乃棉花尽归商贩”。[1103这又为商品生产发达的江南地区提供了原料产所。经治理较好、通航便利的运河沟通,南北物货交往日臻繁忙。明代张碹《西园闻见录》就有云:“吴舸越艘,燕商楚贾,珍奇重货,岁出而时至,谈笑自若,视为坦途”。[111万历时李鼎对此也有记述:“燕、赵、秦、晋、齐、梁、江淮之货,3日夜商贩两南;蛮海、闽、广、豫章、楚、瓯越、新安之货,日夜商贩而北”。[1123据范金民先生研究,明代由运河南下的商品,不仅有山东、河南的棉花,还有山东、河南、安徽、苏北的豆货,直隶、山东的梨枣;由运河北上的商品不仅有丝绸、棉布,还有茶叶、瓷器、铁器等各类大宗商品。对此嘉靖《河阀府志》和《农政全书》都有所描绘,即“河间行货之商,皆贩缯、贩粟、贩盐、铁、木植之人。贩缯者至自南京、苏州、临清。……贩铁者农嚣屠多,至自l临清、泊头,皆驾小车而来”。[113¨‘今北土之吉贝(棉花)贱,而布贵,南方反是。吉贝则泛舟而鬻诸南,布则泛舟丙鬻诸北”。…4j这不难看出,由经运河的商品贸易之兴盛,它与东南沿海贸易相呼应,共同推动了明中后期经济的发展和商业的繁荣,促进了新型经济——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萌芽。运河不仅是明代南北经济大动脉,也是维系明王朝的生命线,沿途,明政府设立税关最多。全国八大钞关,除九江外,有七个位于运河沿线。它们分别是崇文门、河西务、临清、浒墅、扬州、北新、淮安等。“河西务大小货船,船户有船料矣,商人又有船银,进店有商税,出店有正税。张家湾发卖货物,河西务有四外正条船矣,到湾又有商税,百里之内,辖者三官;一货之来,榷者数税。”“15j这虽是对官税滥征的反映,但从另一侧面也道出河西务商业活动的兴盛。其“榷取之课始不过四千两,渐增为一万、二万,而(征德时)及三万七千有奇”。(1埔]各关税收,可从以下资料中略见其概况。万历名臣赵世卿曾在一份奏疏中说:“及臣莅事以来,备查崇文门、河西务、临清、九江、浒墅、扬州、北新、淮安等钞关,会计录载原额,每年本折约共该银三十三万五千五百余两。又于万历二十五年,摊增银八万二千两,此定例也。及查二十七年,各关征解本折银约共三十四万五百四十九两零。二十八年,各关征解本折银约共三十万六千一百三十二两零。二十九年,各关征解本折银约共二十六万二千八百两三钱零。以原额约之,岁缩一岁,几减三分之一。”n":这还是关税缩减年份的记录。即使剔除九江关的税收,运河每年的关税收入也在二、三十万两。可见,由经明运河的商品数量是相肖大的,而运河沿岸钞关税收也是维系明王朝开支的重要来源之一。五、明运河沿岸城镇的兴起和发展公元1260年,蒙古贵族入主中原建立了元朝,将首都定于北京。当时经济重心已南移,中原地区失去了隋唐以前所曾拥有重要地位。故此元代对大运河进行了裁弯取直的改道,新运河不再绕道河南,直接由淮北穿过山东进入华北平原,终至大都。运河沿岸城镇随之发生某些变迁,象通州、河西务、临清、济宁等城镇,因舟舫辐凑,商业活跃,得以兴起和发展。但是元代京杭运河,因治理不够,通航不畅,漕运仍以海运为主,所以其经济价值不大,运河沿岸城镇并未获得应有的发展。到了明代,由于王朝周边环境发生变化(北有蒙古残余,东有倭寇骚扰)及国内经济发展的不平衡,白成祖迁都后,京杭运河的重要性倍受关注,并获得有效治理,从而担当起明代漕运的主要重任,其经济价值也随之大增,这极有力地推动了沿岸城镇的兴起和发展。(一)江南运河沿岸城镇的兴起和发展明代江南地区,经秦汉以来长期开发,经济已获得相当发展。东南地区,既富湖海之利,又足桑麻之饶,是明朝重要绸米、财税来源地,[118]号称“东南财富地”。据邹逸麟先生研究,太湖流域的苏、松、常三府是全国棉织业中心。丝织业,该地区以苏、杭、嘉、湖为中心的三吴之地具全国之最。湖州所产“丝绵之多之精甲天下”,“蚕桑之利,莫盛于湖”。而棉织业以松江府产品最为粮良,不仅畅销国内,而且远售日本,有“衣被天下”之誉。苏州府的嘉定、常熟,常州府的无锡等县所产棉布既多且良,不仅供及本地区,并远销至蓟辽、山陕、齐鲁、淮扬、高宝等地。浙江湖州、嘉兴的棉织业也颇具规模。江南地区不仅丝织品、棉织品生产兴盛,而且酒类、油类、草席、纸张等商品生产也相当可观。“香冽超胜”的苏州酒,在明代,“转贩四方”,“齐、汴间尤贵之”。n拇1无锡酒,因用米精良且制作特殊,以至“奔走天下,每岁数十万斛不止。”【12们这虽是清初的反映,然也可窥见明代的状况。油类商品加工情况,据万历《崇德县志》卷十二《外记》载:“远方就市者众,亦称一熟。商人从北路夏镇、淮、扬、楚、湖等地,贩油豆来此作油作饼,又或待贩于南路。商人豆船皆集包角堰,为之小瓜洲。”草席生产情况,据正德《姑苏志》卷一四《土产》记:“(席)出虎丘者佳,其次出浒墅,或杂色相问,织成花草人物,为帘或坐席。又一种阔经者出甫里”。嘉靖《吴邑志》卷一四《物货》也云:“草席出贩尤多”。所有这些生产或加工的商品在本区域内的需求得到满足后,必然寻求外部市场。当时黄河流域因历朝的战乱及气候已转寒变干,经济也明显衰退,不比江南,只有少数适应当地气候和土壤的种植业较发达。如山东、河南的棉花;山东、河南、安徽、苏北的豆货;直隶、山东的梨枣等都很丰盛。[121]加之作为全国政治、军事中心的j匕京也位于北方,对各种生活用品更是仰赖有加,从而形成了南北供需两旺的走势。北方需要南方的商品,南方缺需北方的原料。明代因转漕东南之需,大力治理运河,运河通航顺畅,漕运兴盛,较好地连接了南北两方互为市场的基地。这一格局为运河沿岸城镇的兴起和发展提供了极为有利条件。江南运河作为京杭运河南段,所处地段经济最为发达,水网稠密,南北、东西经济交流功能都很强。有东联闽』’,西跨豫章,北裹江淮,上联楚汉之地利。[1221江南运河沿岸城镇,在明代由于以上经济环境的改善,又有了新变化,下面先从运河沿岸的几个重要城市的发展谈起。杭州,五代十国时开始为城,南宋时,由于国都所在,集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于一体,甚为繁华。“自大街及诸坊巷,大小铺席,连门俱是,即无虚空之屋”,“万物所聚,诸行百市。”[1231南宋末,其繁华程度已超过北宋汴京。元时,杭州虽由于最初统一战争的影响,一度有所萧条,然经有元一代的发展,又蓬勃兴起。“城中有大市十所,沿街小市无数,……每星期有三日为市集之日,有四五万人挈其消费之百货来此贸易。”[1矧到了明朝,杭州的地位,虽不可与南宋时相提并论,然其城市商业化程度一点也不逊色当初。其“北湖州市,南浙江驿,咸延袤十里,井屋鳞次,烟火数十万家,非独城中居民。”[1250在南宋时杭州仅是南方丝织业中心之一,而到明代,杭州与苏、嘉、湖具为全国丝织业之最。以致“秦、晋、燕、周大贾,不远数千里而求罗绮缯币者”N26]于此。这些商贾,南下于此购置丝织品而北售,俱系由运河经行,这不能不说杭卅I城的繁华与京杭运河所具有的经济功能密切相关。苏州,南宋时称平江,也是颇有名气的一座城市,其手工业和商业都很发达。元代有了进一步的发展。而到了明代其繁华和兴盛与前代不可同日而语,这里既是全国棉织业中心,又是丝织业中心所在。所属七县均产棉布,其盛泽镇丝织品生产和销售俱为兴旺,“镇上都是温饱之家,织下触匹,必积至十来匹,最少也有五六匹,方才’上市。那大户人家积得多的便不上市,都是牙行引客商上门来买卖。”[1273苏州城“每漏下十余刻,犹为市”。【1鹞]其阊门一带繁华至极,“乃舟车辐辏之所,真个是:‘翠袖三千楼上下,黄金百万水东西。五更市贩何曾绝,四远方言总不齐。”[1291其繁华同样也与京杭大运河沟通南北经济有关联。嘉靖《河间府志》载:“河间行货之商,皆贩缯、贩粟……。贩缯者至自南京、苏州、临清。”[130]河间居京杭大运河北段之西缘,临清位于会通河北端,河间行货之商贩缮至自南京、苏州、临清均由经京杭运河南下北返,而苏州是全国丝织业中心,自是贩缯者必多无已。况且苏州又是全国棉织业中心,可知来此售棉购布之商也应不少。徐光启于其《农政全书》中有言:“今北土之吉贝(棉花)贱而布贵,南方反是。吉贝则泛舟而鬻诸南,布则泛舟而鬻诸北。”[131]这些商客都是泛舟于运河,在南北间进行布棉交易,对江南运河上沿岸城镇的繁荣和发展具有很大促进作用。对明代京杭大运河南北商人往来穿梭贸易的活跃,张碹曾有生动地描绘:“吴舸越艘,燕商楚贾,珍奇重货,岁出而时至,谈笑自若,视为坦途。”[132]正是京杭运河联系南北经济这种功能使苏、杭等城市在原有基础上获得进一步发展。至于嘉兴、常州、镇江等江南运河沿岸城市,经过有明一代的发展,无不商贾骈集,货物辐萃,街肆繁华,其城市商业化程度都为先朝所不及。两宋时,常州、嘉兴仅是全国重要产粮区而已,其商业化程度并不很高,而到了明代,常州不仅是重要产棉区,而且还是重要棉织业基地。其无锡所产之棉为他邑所不及,生产棉布行销淮扬、高宝等地区,清代冠有“布马头”之称。嘉兴棉织业也很兴盛。其在宋代时,南方丝业中心不见其名,明代则列为全国丝织业中心。其崇德县石门镇“饶米菽丝行,商贾辐辏,浮于邑。”[133]榻乡县皂林镇也乃“一雄市”。[1圳而其嘉善“地产棉花甚少,而纺之为纱,织之为布者,家户习为恒业,不止乡落,虽城中亦然”。“蚓为此,商人从他郡贩来棉花无数,于此设店出售。其地“……田家收获输官偿责外,卒岁室庐已尽,其衣食全赖此”。【1蚓由此可见,手工业已成为其百姓谋生的主行业。另外嘉善的陶瓷业也很发达,如干家窑镇,“民多业陶,座居联络,三吴贸迁弗绝”。【”7】上述江南运河沿岸城市的繁华发达,虽有其内在因素的主要作用,然南北贯通、漕运兴盛之京杭大运河所发挥的积极作用也是不容忽视的。我们再来探讨江南运河沿岸有关市镇的兴起和发展情况。湖墅镇,原名青沙镇,俗讹为湖州市,也曰北新关市,地处江南运河南段,紧靠杭州府城。南宋时虽已有离贾趋之,货物聚集,然街肆仍为“萧条”,乃一“小市”【1391而已。元末因新开运河,面通苏(州)、湖(州)、嘉(兴)、镇(江)。致使纲运赈米商船皆有所通,然该镇除夜市稍有名,并无繁华可言。迨到明代嘉靖时,该镇却已发展为“市廛殷阜,肩摩踵接”[J391之繁荣市镇。再至明后期,已是“地方十余里”,D40]“居民稠密,市舶楫聚”114J]的大镇。浒墅镇,亦名许市,地处苏州之北二十五里,“上接瓜埠,中通大江,下汇吴会巨浸以入于海”,042]居于运河要冲,明正德时始设钞关。此前该镇名不见经传,然自设关以后,出入运河商船俱得于此叩关纳税,商贸骤兴,一跃成商贸发达的名镇。清道光《浒墅关志》文祥序有云:“自前明设钞关历四百载以来,衿领闽涮,控引江淮,商贾之所骈集,驱舶之所攒萃,岁输有定额,关之民比屋连甍,街衢阗噎,集贿云屯,……商旅之湃I薮,泽梁之雄钜也。”唐栖镇,位于德清县治东三十五里,“(在)漕河未开时,地广人稀,僻壤也,明以前传人绝少。”[143]然经明运道的改动,此处则成为“官道舟车之冲”,以致“丝缕粟米旨聚贸于此。”[1441迄明末天启间,已是“烟火万家,甲第连云,实大都会所不及。”[145]平望镇,在明前期,已为“八省通衢,冲繁最剧,地方三里,居民千家,百货凑集如小邑。”[146]其后因遭倭寇和水患,一度衰败,然于明后期仍恢复发展至“耕桑食货,熙攘盈繁,屹为吴江巨镇。”[147]这不能不归功于其地处运道之冲,使其具有复兴之生命力。江南运河沿岸,到了明代中后期,这类市镇比比皆是。又如嘉兴府桐乡县的皂林镇,“居民夹运河,成一雄市”,至明后期,“尤为蕃庶,薄暮四方舟楫云集,张灯夜市,成河路之要津。”114s]秀水县王江泾镇,乃“千家巨市”。[149]因其地处交通要冲,“南北往来,无不从此经过,近镇村坊都种桑养蚕织纳为业,四方商贾俱至此收货,所以镇上做买做卖的挨挤不开,十分热闹。”[150]还有象苏州的盛泽、阊门:嘉兴的新行等,到明中后期无不发展为一方有名的要镇。这些市镇,有的在明以前即已产生,继有明一代的发展,繁荣兴盛;有少数则是在明代发展起来的。如唐栖、新行等镇。明代江南运河沿岸城镇的兴起和发展,虽与自身的优越地理位置、经济条件密不可分,然连贯南北、通航条件已大为改善、漕运兴盛的京杭大运河为其所提供的动力,也是不可或缺的重要因素。江南的手工业生产、商品流通在本区域内发展到一定程度,必然要外溢,如此则可以保障再生产和扩大再生产的顺利进行。而京杭大运河南北贯通,且沟通五大水系,这为江南经济的发展,提供了良好的连接外部市场和原料产地的条件。经济发展,贸易兴盛,必然推动运河沿岸要冲之地城镇的兴起和发展。(二)长江以北运河沿岸城镇的兴起和发展明代长江以北运河沿岸城镇的兴起和发展与江南有所不同,其区域经济状况明显不如南方,黄河流域尤其如此,故其城镇的兴起和发展更依赖于运河。明之京杭运河,由于通航条件较好,漕运兴盛,为巨商大贾上下走集,售买各地,提供了良好渠道,加之漕运中的商业活动频繁,自然于运河沿岸要冲之地,商业城镇蔚然兴起或蓬勃发展。如天津、德州、临清、济宁、淮安、扬州等城,皆当河漕要害之冲,百货云集;崇文门、河西务等因设榷关,商贸渐趋活跃。这些城镇有的因运河商贸活跃而兴起或发展,有的因设转运仓或盐厂乃至船厂修造而发达。明代黄河流域因气候干燥、日照长而发展为适宜性全国棉植业中心,尤其河南,“中卅l沃壤,半植木棉,乃棉花尽归商贩。”ltsl]这与江南经济形成了一种极好的互补关系。即所谓“今北土之吉贝贱而布贵,南方反是。吉贝则泛舟而鬻诸南,布则泛舟而鬻诸北。”11521这虽只是由经运河商业活动的一例,但正是这样的商贸活动推动了运河沿岸城镇的兴起和发展。天津,原名直沽,本为“海滨荒地”,|Is3]因它是元代海运和河运的中继站乃渐次“舟车攸会,聚落始繁”。1154]然元末只是个分散、复杂的聚落而己,并未形成城。直至明永乐二年,始于此筑城设卫,并命名天津。因成祖意欲迁都,大兴北京城之土木,南粮北运开始兴起,不论河运或海运,俱经天津转输,天津仓廒增多,督粮储、督转输官僚机构也在扩大,这为天津的发展与繁荣提供了人口条件,奠定了政治基础。加之江淮以南、齐鲁以北运道治理得较好,运河畅通,漕运日盛,商贾上下走集也日渐繁忙,这也为天津城的兴旺发展创造了至关重要经济条件。众所厨知,天津地区本身是明代全国产盐重地,隆庆时于此设小直沽批验所,【1551自然有盐商来此购盐运出贩卖,盐税虽上缴中央政府,然必尽有部分扣留用于当地事业。况且因运河通航条件较好,盐斤贩销通畅,极利天津盐业的发展。史载:“河闻行货之商,皆贩缯、贩粟、贩盐、铁、木植之人。贩盐者至自沧州、天津。”[1561“淮扬中盐商,其盐厂所积,有三代遗下者。然长芦盐(属天津地区),窃之淮扬卖,……长芦之窃,其弊窦在往来官舫。”[]571这些往来官舫应是漕船。由此可见,白天津地区盐场经运河贩盐,是相当可观的。另外,因天津是南粮北运的中转站,自然有相当流动人口,加强了天津城的商贸活动。由运河北上各类商品大量于此销售转输,从梅国桢《请罢榷税疏》中,即可观其大概。“臣等窃惟市商段布、狐皮、一切杂货来自苏州、湖广,由临清以至天津芦沟通湾,其税不知凡几,及至市口又重税之,彼富商大贾,操其厚资熟肯出塞上。”【158】这虽是针对官吏滥征过关商品税而言,但也反映了天津城市商业的繁荣。据有关史料反映,天津城在明代的发展,主要是靠商业活动来带动,其手工业有相当局限性,这是有~定道理的。因其地虽处交通要冲,但所处区域经济不够发达。傅崇兰先生对明清时期天津人口结构的研究,也揭示了该城市商业的主导性。在他的人口分类数据中,当时手工业、商业户占总户数百分比为65.5%,而盐商、负贩、铺户却占到54.1%。天津商业之所以得到如此发展,与明代京杭运河经济功能的提高是分不开的。德州,“宋为将陵县,元为陵州,明清为德州。”[159]明初所建德州,治所已迁至运河边,且为军事重镇。洪武年间于此建仓储粮设卫,无工商可言。“靖难之役”时,该城位居战略要冲,是建文帝与朱棣必争之地,罹战火三年,甚为萧条。永乐后,明政府先后于此设预备仓、军储仓(也谓漕仓),有卫所军护守。随着京杭运河修缮、治理,南粮北运的增加,每年有数百万石糟粮由徐州仓及周边地区运及此,再转输通州。南来北往运粮,转粮人员非常之多,而德州城本身是个卫城,只有卫卒,没有州民,生活消费极为不便。为此,明政府不得不“招集四方商旅分城而治”建市,“南关为民市,为大市;小西关为军市,为小市。马角市南为马市,北为羊市,东为米市,又东为柴市,西为锅市,又西为绸缎市,中心角迤北为旧栈市。盖四方商旅之至者日众矣。小西关军市货物皆自南关拔去,故市民类以小字别之。后因每岁冬问运粮于北厂,故又有北市之名。万历十四年御河西徙,浮桥口立大小竹竿巷,每迂漕船带货发卖,遂成为市廛。”【l601从这些市名不难看出,许多商货,诸如绸缎、锅、竹材等,是由江南地区经运河贩至于此的。从此德州才真正成为一个具有商业性的城市。它的发展是与明代运河经济价值的开发密切相联的。由于德州商业的发展,盘活了周边地区经济,以致带动其周边市镇的逐渐兴起。如桔园、甜水、边临、王解、土桥等镇就是这样产生的。【撕】l临清,在南宋建炎时,由卫河西岸移至曹仁镇,是个县治。元代开凿山东运河,其居运、卫交会之要冲,然运河漕运不兴,也“多是无人之地”。[1621至明洪武时,又迁至考棚氏马巷,仍只是个行政县治而已,并未兴起什么工商之业。其真正兴起、发展乃是自明会通河开通之后的事。由于运河得到较好治理,南北畅通,漕运由此兴盛,加之其地是会通河北段地降终点,“南引徐淮,北迤德津,据要而中居之,”D63]又设有规模居全国前四位的转输仓,每年流寓于此的人口之多,不难想见,这自然是漕船“随带土宜”进行交宜的好场所,也是南北商贩趋之赚钱的好去处。对此,史料多有记载;“(元)始创开会通河,出县境与卫河合流,置闸河浒,以通漕运。国朝迁都北平,永乐辛卯复加疏凿。正统已巳(即十四年)筑城浚濠。景泰改元,以济宁左卫为临清卫,来司城守,是薄海内外,舟航之所毕由,开府分曹达官要人之所递临,而兵民杂集,商贾萃止,骈樯列肆,云蒸雾渝,而其地遂为南北要冲,岿然一重镇。”【1删据此,临清正式形成城市,当在正统十四年,由于具备了城市规模,商贾趋之亦益盛。他们纵向与南京、苏州物货相易,横向与洎头互市,正所谓“河间行货之商,……贩缯者至自南京、苏州、临清。……贩铁者农器居多,至自临清、泊头,皆驾小车而来。”[1651由于“东西南北之人贸易辐凑,”【1661“商贩之夫,日益屯聚,”0671“游宦侨商又日渐繁衍,”D6s]原有城区已不能再满足新的发展要求,明政府不得不先后于旧城周边扩建新城。“正德六年,兵备副使赵继爵掘堑筑土,以卫城(旧城)外之民,日边墙,亦名罗城”。[1691嘉靖二十一年,又“自城之乾方至巽方缘边墙拓而广之,延袤二十里,跨汶、卫二水建新城,俗名玉带城。”[1701至此,临清已由明初无工商可言的普通县治,发展成为“无论南北货财,即绅士商民近百万口”、“城周币逾三十里”[1711的著名工商业城市。不过,临清城的发展与其它城市一样,也不是直线型的,而是曲折上升的。下面一条史料即说明了这~点:“临清向来段店三十二座,今闭f-J-十一家;布店七十三座,今闭门四十五家;杂货店六十五座,今闭门四十一家。”11721临清是明代八大钞关之一,又是著名的商业城市,工商官吏于此横征暴敛,对临清城市的发展起了相当阻碍作用。济宁城,与以上三城市有所不同,它在元代即随着济州运河的开通而发展成为城市,并且明代该地区还有相当发达种植业。明太祖起兵时,大军北伐,为了“通漕饷梁、晋”,“开蹋场口、耐牢坡”,[1731后又“浚师庄、石佛诸闸,北迳汶、济,以通燕翼。”[174]这极大提高了济宁交通转输的作用。明政府出于转漕的需要,洪武五年重修济宁城,将元代筑建的土城墙“易以砖石”,[175]扩大了城的面积,“城周九里有奇”。[1761这本身就为城市的发展营造了良好环境。永乐以后,明政府对运河进行了较好疏浚和营建,通航条件大大改善,南北物货于此辐凑,并输送周边地区。该地区的一些重要产品如棉花、豆货、梨枣等又由商贩易置于此,再经运河南下输送江南,济宁城工商业由此益越兴隆,至天启年间,“其民之鳞而托者,不下数万家,其商贾之踵接而辐凑者,亦不下数万家。”D77]然而到崇祯年间,“由于饥疫、兵荒、人丁渐缺额”。再至清初“仅一万六千九百四丁而已。……人户凋残,地亩荒芜”。[178]淮安,地处淮南运河北端,在元代有新旧二城,史载:“至正间江淮兵乱,守臣因旧土城稍加补筑、防守。”[1791至于其工商业状况,因资料缺乏不得而知。元末明初,该城曾遭战争严重破坏。它先是由张士城从元军手中夺占,后又由朱元璋夺取。淮安城在明代真正得到发展是于成祖迁都之后,由于运河得到治理,这里又是运河上的转输点之一,有转输仓,并设有钞关,江南北上的漕粮、商货俱由此入淮。而且这里还是全国重要漕船制造厂所在地,这一切为之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以“至百货山列”。淮安钞关作为全国八大钞关之一,不仅有“随船土宜”于此贸易,而且南来北往商船经此都得叩关纳税。“在淮安关,则称南河一带剥来货物,多为仪真、徐州税监差人挟提。”[iso】可见淮安在明代中后期工商业还是相当发达的,不然何来如此税监?还有象扬州城市、崇文门、河西务市镇等,俱系因处运河之滨,在明代中后期获得相当发展。扬州是个历史名城,在唐代就名噪东南。北宋司马光《送杨秘丞通判州诗》对其商业就有赞言:“万商落臼船交尾,一市春风酒并垆。”可见其在北宋也是相当繁华的。到了明代,因京杭运河经济价值得到较好开发,其工商业更甚于往日。康熙十四年《扬州府志》卷十载:“洪武初海内甫平,扬州土著仅十八户,已渐复四十余户,地多流寓。”不难想象,其商贸此时已开始兴起,至明中后期,其工商业又超过明初。缘自永乐之后,京杭运河通航条件获得较大改善,不仅漕运兴旺,且南来北往商贸也益盛。史载“国朝(明)江都当江淮之冲要,民俗喜商,不事农业,四方客旅杂居其间,人物富盛,为诸邑最。”1181]以上都是扬州城在明中期工商发达,城市繁荣的不同反映。正因其地工商发达,环境优美,天下文入绅士趋之荟萃。景泰问吏部尚书王直《学记》中有云:扬州“地分淮海,风气清淑,俗务儒雅,士兴文艺,弦涌之声,衣冠之选,复异他州。”052]崇文门、河西务等市镇也系因临运河,兴起于明。它们还位明代八大钞关之列,虽只是市镇,然因位于京城内,或靠近京城,商业非常兴盛。如河西务,“大小货船,船户有船料矣,商人又有船银,进店有商税,出店有正税。张家湾发卖货物,河西务有四外正条船矣,到湾又有商税,百里之内,辖者三官;一货之来,榷者数税”。【183】如果商贸不兴,那能吸引如此滥征税吏。六、明运河在巩固国防、维护统一方面的作用经元末农民大起义的打击,元王朝土析瓦崩,残余北遁。洪武年间,残元势力虽数次遭到明军大规模攻袭,但并未灰飞烟灭,对新生的明王朝仍构成一定威胁。朱棣纂位后,出于巩固其统治地位的考虑,同时为防御北蒙,将都城迁至北京,为了解决漕运,京杭大运河从此受到较好治理,通航顺畅、漕运兴盛。这对于明王朝巩固国防,维护国家统一发挥了重要作用。首先让我们来从明王朝国防形势、卫所军队的布置来观之。明初为防御北元的侵扰,在东起鸭绿江、西至嘉峪关沿长城一线,先后设置了辽东、蓟州、宣府、太原、大同、固原、延绥、宁夏和甘肃九个边陲重镇,各镇皆有重兵把守。按明初兵制,“自京师达于郡县皆立卫所”,大率以五千六百人为卫。千一百二十为干户所,百十有二人为百户所。”[18tl靖难之役后,成祖迁都北京,因京师处于国防前沿,驻兵目重,京卫军有五军都督府统领的七十二卫、三千营、神机营及由锦衣卫、金吾、羽林等侍卫上直军组成的皇帝亲军二十二卫;宣德时又于御卫监增设了武骧、腾骧、左卫、右卫四卫军。共计京卫军不下五十六万之多。而永乐以后,万历初,边陲驻军人数也是以数十万乃至百万计。这可参阅下表:各边镇军额数表【f85j各镇蓟镇:蓟州密云军数见额83l,658原额+39,3399,06522,30714,29594,69329,308151.45233,56939,94019,03983,34034,697永平昌平辽东保定宣府大同山西延绥79,25885,31155,29553,254135,77825,28780.】9671,693126.919宁夏27,93490,41246,901f固原甘肃四川百南91.57114,82263,92310.89762,59328,355贵州广西121,2891091.93713,097795.55ll总共t原额:永乐以后见额:万历初年30如此规模的京边军卒所需粮饷,几乎全赖运河转漕。洪武边陲卫卒粮饷,虽由屯田自给,参以“开中”输粟实边相佐。然于永乐时已渐坏,到正统时,政府须按年补助边费。加之边患时发,更是耗费国库之财,其来源,又赖转输东南之财赋。永乐、宣德二朝六次伐蒙古、三次征安南、七次下西洋,其所耗资尤甚平常,主要由京师国库所资,而后者又由运河转输。况且运河沿岸钞关的收入,也是国库进帐的一大来源,这笔收入数目无疑是极其可观的。明代八大榷关,除九江外,其余七关:崇文门、河西务、临清、浒墅、扬州、北新、淮安皆位于运河沿岸,其收入状况,前面已有资料呈现。明朝至中后期有定额的卫所制逐渐废坏,代之而起的是无定额的募兵制,这本身就加重了军饷的支出,便何况自此边患日重,国防开支也随之急增。而当时海、陆运已罢,敛财入库,全赖运河转输。当时军屯、商屯也坏尽,边费必须由政府按年补助(即所谓年例)。如正统十年给辽东银十万两,宣大银十二万两。t,861至,1弘治正德时诸边年例增至四十三万两,11871军需杂输十倍于前制。而嘉靖朝,因北有蒙古俺答之寇掠;南有倭寇之侵扰,军兵之费又较前骤增。万历前期,更是多事之秋,先是孛拜反于宁夏,后又接连用兵播州,朝鲜战役也历时七载,支出军费达一千余万两。[188]万历四十六年辽东兵起,耗费更是惊人。这一切所耗费的巨资,虽表面与运河无关,因运河本身不具备生产能力,然其赖运河转输是客观事实。仅此,我们不难看出明代大运河在巩固边防、安定国家方面所起的重要作用。另外,运河运军也较陆路为速。就以正统末年“±木之变”后的“京城保卫战”为例,于谦临危受命,奏请邸王朱祁玉调南北两京河南备操军,山东及南京沿海备倭军,江北及北京诸府运粮军,以及宁阳侯陈懋所率的浙兵亟赴京师守卫;又命移通州粮入京师,各地军队也火速北上勤王。正是由于贯通南北、通航条件较好的这条大运河,才使一切保卫工作迅速就序,得以让朱明王朝亡而复存。再如:明中期浙江、福建、广东、大藤峡、四川、河北、江西等地,先后爆发民众起义,最后一一被统治阶级所镇压,可以说在很大程度上也得力于运河的兵运和军资转输的迅速和便利,这虽是封建统治者对内残害镇压反动职能的反映,但客观上,明运河在维护国家统一方面所起的作用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上,明王朝倾力治理运河,大肆转输东南财富,也起到了加强中央政府对东南财富地的政治统治作用。在本文第三部分已谈及到,明运河平均每年运粮额为400万石左右,其中山东、河南等地只占约三分之一,余下皆为东南、江西、湖广等地的税粮,且又有江南常(州)、苏(州)、松(江)、嘉(兴)、湖州白粮十八万八百六十余石,这是一种每年需单独解运进京的粮食,不在400万石之例。自明中期以后,东南地区随着经济转型的加深,已不再是粮食重要产地,而转变为全国的丝织业和棉织业中心,政府只得将原先征收的税粮折色为丝、棉、银等征收。削弱了东南财富地的经济实力,同时也加强了京师国家政治中心的经济实力,从经济方面加大了对东南的控制。另外,明政府以军运替代民运,由武臣负责漕运,沿运河隔地设仓,由卫所兵驻守,也间接地加强了中央对地方的军事控制。正如《明史纪事本末》卷二十四所云:“文皇迁鼎(迁都),……漕制渐增。安危之势易明,内外之形易判。”[189]对于维护封建王朝的统一,作用是多方面的,除以上所述外,还有民族的大融合、行政区划的层级与幅员比例的合理性,统治力度在地区方面分配的得当,以及疆域内各地区经济文化交流联系的程度等诸多因素,其中地区间经济的联系和依赖是一个极为重要的方面。中国古代分合更替,然自元代以后,却一直能保持一个相对统一局面,这不能不说与元代对大运河的裁弯取直,明、清两代大力治理运河,较大改善其通航条件,从而有力地加强了南北经济联系密切相关。明代大运河“北尽大通挢,南极江口,运道三于余里”,沟通了海河、黄河、淮河、长江、钱塘江五大水系。其中黄河流域与长江流域是中国境内占主导地位的两大经济带。古代中国境内的分裂对峙,基本上是由以这两大区域为中心建立的政权彼此展开的。古代中国陆路交通,无论是道路畅通条件,还是运输动力水平,都是极为有限的,而水路因地势西高东低,基本是东西走向,而唯一能直接沟通南北,可承载大运输量的是京杭大运河水道。有明一代对运河又大加治理,运河成了南北经济取长补短、互为依托的一个重要纽带,使二者的关系发展到互为依存密不可分,这极大地减少了分裂、动荡不稳定因素,从而加强了国家统一的力量。注释[1】陈正祥:《中国文化地理))'第16页,生活·读书·三联书店出版,i983.2[2]【81】(清)傅维麟:《明书》卷69,第1390页,中华书局1985年[31f34】fi73](清)张廷玉等:《明史*卷85,第2079页,中华书局,1974.4[41《明史*卷85,第2077页f5J《明史*卷85,第2078页[6】[8]【11][16】《明史》卷85,第2080页f7j《明太宗实录》卷113,“永乐九年(1411)二月条”,台北-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校印本,民国51年f9】f12j(13]《明史》卷153,第4204页【l0】(明)万恭:Ⅸ治水筌蹄》二《运河》六八《明初运道与会通河治理一宋扎·白英的贡献》,第71页,中国水利古籍丛刊本,水利电力出版社,1985年[14】Ⅸ明史》卷85,第2083页[15】f70】[7I)[72】g明史》卷95,第2088页[17】郑肇津:《中国水利史》,第219页,北京·商务印书馆,1939年[18】(明)何乔运:“名山藏·河漕记》。第2780页,江苏广陵古籍刻印社[19】[20][28]【9l】《明史》卷153,第4207页1993年[2l】[22】[23】【24】*明史》卷95,第2081页【25]《明史》卷85,第2081—2082页[26】Ⅸ明史*卷85,第2082页【27】《名山藏,河漕记*,第2782页【29】参见Ⅸ明宣宗实录》卷39,台北:中央研究院历史语盲研究所校印本,民国51年[30】(31】(32】《明史》卷l53,第4208页【33]Ⅸ明史》卷153,第4209页[351竺可桢等:Ⅸ中国自然地理、历史自然地理》第56页,科学出版社,1982年[36]《明史》卷83,第2014页【37]Ⅸ明史》卷157,第4287—4288页[38]Ⅸ明史》卷83,第2014—2015页[39](明)陈子龙等辑《皇明经世文编》卷37,第286页,中华书局,1962年【40】[41】【42】《明史》卷83,第2018页[43】[85】《明史》卷l71,第4652页[44】[86】Ⅸ明史》卷83,第2019页[451【46]【89](清)傅泽洪:《行水金鉴》卷20,台北·文海出版社,1969年[47】[49】Ⅸ明史"卷83,第2024页[48]参阅:《中国自然地理·历史自然地理》,第57页[5o】“明史》卷85,第2048页[51]“明史》卷84,第2064页[52】《行水金鉴Ⅺ卷39[53]《明史》卷83,第204o页[54】[88](明)潘季驯Ⅸ河防一览》卷2,《河议辩惑》,影印本,台北·文海出版社,1969年【55]参见《明史》卷84,第2056页[56】Ⅸ河防一览》卷7《两河经略疏"(57]《河防一览》卷8《河工告残疏Ⅺ[58】(清)董恂辑:《江北运程*卷1,刻本,京都-清同治年问159](清)纪昀等撰:《历代职言表》卷59《河道各官》,第1t47页,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年8月【601参见《中国自然地理-历史自然地理》,第6l页61】行水金鉴》卷37,引Ⅸ通漕类编》62j明世宗实录》卷84,台北·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校印本,民国51年63]明史势卷85,第2085页《明史》卷85第208页“明史*卷85第208页Ⅸ明史》卷85第208页[73]“明史》卷223,第5866页[74]《明史》卷85,第2089页[75】《明史"卷85,第2090页[76】Ⅸ明神宗实录*卷35,台北·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校印本,民国51年[77]《行水金鉴》卷120[78]“明史》卷85,第2097页【79】参见《明史》卷85,第2099页[80】赵尔巽等:《清史稿》卷127,第3773-3774页,中华书局,1976年7月[82]《明史"卷157,第4287页【83]“明史"卷83,第2015页[84]《明史》卷83,第2041页[87]《明史》卷85,第2084页(90】《明吏》,第1916页[92】[93]参见《中国文化地理》,第177页[943[106】参见Ⅸ明史》,第1923页[95】[98l【1003[101】【108J《明史》,第1921页[96】“明史*,第1921—1922页【97][99】参见鲍颜帮:《明代运军的编制、任务及其鉴补制度》,暨南学报,1992年,第3期【102】《明史》,第122页[1031【l04]Ⅸ明史》,[105】Ⅸ明史》,第1第1917页1g页[106]《明史*,第123页[1OV](清)孙承泽,《天府广记仓场Ⅺ卷14,第177页,北京古籍出版社,1982年1月【108]“明史》第1921页【i09]谢国桢:《明代社会经济史料选编》(下),第257页,福州·福建人民出版社l981年【110][151】(清)俞森:K荒政丛书Ⅺ卷5《钟忠惠公赈豫纪略-救荒图说t劝课纺绩》,影印本,台北·文海出版社,1989年[111】[132】(明)张萱:《西园闻见录》卷37Ⅸ漕逗前*,北京·全国图书馆文献缩微复制中心复制【112】(明)李鼎:《李长卿集*卷19,(明)万历40年,李嗣宗刻印本【113][1311(X52】(明)徐光启:《农政全书》卷35Ⅸ蚕桑广类》,第708页,中华出版社,1956年12月[114][130】【1561【l65】嘉靖《河问府志》卷7,《风土志》【115】【116】【117]“明代社会经济史料选编》,第253页[118]任道斌:Ⅸ试论明代杭嘉瑚平原市镇的发展*,见《明史研究论丛》第4集,第8页,江苏古籍出版社,1991年5月【119】正德《菇苏志》卷14《土产*;嘉靖《吴邑志》卷14《物贷》[120】康熙《常州府志》卷10《物产》[121]参见范金明Ⅸ明清江南商业的发展》,第56页,南京大学出版社,1998年8月[i221参见罗仑《明清时代江南运河沿岸市镇初探》,《南京大学学报》,1990年第4期[1231参见朱绍候:Ⅸ中国古代史Ⅺ中册,第393页,福建人民出版社,1990年[124】冯承钧译((--5可波罗行记》,第356页,世纪出版集团,上海书店出版社出版,1999年12月[1251王士性:《广志绎"卷4,《江南诸省*,第69页,吕景琳点校本,中华书局,1981年l2月[1261(明)张瀚:《松窗梦语》卷4,《商贾纪》,第83-84页,中华书局,l985年5月[127](明)冯梦龙:《醒世恒言》卷18《施润泽滩阙遇友》,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年11月f128]正德:Ⅸ姑苏志》卷13,Ⅸ风俗》[129](明)冯梦龙:《警世通言》卷26《唐解元一笑姻缘势’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年11月【1333康熙《石门县志》卷7【134】[148]光绪《嘉兴府志*卷4,引康熙《桐乡县志》【l35]【136]李卫等修:《浙江通志》卷102,《物产》,引《涌幢小品》.见《四库金带》第521册,第597页,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6ll371光绪《嘉兴府志》卷4,引万历《嘉善县志》[138]陆游:《陆游集》《剑南诗稿》卷51Ⅸ送客至湖州市》,第1281页,中华书局,1976年[1391田汝成:《西湖游览志余》卷22,Ⅸ北山分脉城外胜迹*,中华书局,1958年【14O]雍正Ⅸ北新关志》卷15Ⅸ记》,陈立锡:Ⅸ北新关修筑荆地记》[141]铁名“北新关志丛抄》,陆玄锡:《北关修荆街碑记》[142]嘉靖Ⅸ浒墅关志》卷16《艺文》,佚名《附录修志启》[143】光绪“唐栖志》卷11,《耆旧》[144]万历K湖州府志》卷3[1451张之鼐:“栖里景物略》卷2,屠隆《栖真馆文集·唐栖访卓征夫不遇却寄》[146J弘治《吴江县志"卷2[147】道光《平望志*卷1,《沿岸*(149](明)王稚登:Ⅸ客越志》卷上,江苏广陵古籍刻印社,1985年[1501天然痴叟:Ⅸ石点头》(弦声等校点),第78页,江苏古籍出版社,199'1年7月[153](明)李东阳.Ⅸ李东阳集》第三卷,Ⅸ天津卫城修遣记》第68页,岳麓书社,1983年[154]康熙时薛柱斗修、高必太纂《天津卫志》柳贯《接运海粮官去恩碑》【155】参见傅崇兰:《中国运河城市发展史*,第248页,四川人民出版社,l985年11月【157】谢国桢Ⅸ明代社会经济史料选编》下,第231页,福建人民出版社,1981年7月【158】(啊)陈子龙等选辑:《童明经世文编》卷452,梅国桢《清昙榷税疏》,第4969页,中华书局影印,1962年6月[t59]民国二十四年李树德督修《德县志Ⅺ卷3[16o】【161]乾隆五十年王道亨修Ⅸ德州志*卷4[162](清)顾炎武《日知录》卷4,郑州-中州古籍出版社,1990年8月[1631民国二十三年徐子尚督修、张树海总篡《临清县志》第11册一明正德户部主事胡尧之《仓都题名记》【164】《临清县志》第11册一景泰吏部尚书王直(Ctl自清州治记》[166】《明神宗安录》卷334,台北,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校印本,民国51年[167](明)顾炎武:《天下郡国利病书》~Ⅸ临清志》,见《四部丛刊三编史部》[I68】《临清县志》第2册(L69]《临清县志》第2册,《疆域志》(170j《临清县志》第3册《建置志》[171】《明清史料》甲编,第10本,第923页,台湾中央研究院语官研究所编,中华书局,1987年[172][180]谢国桢Ⅸ明代社会经济史料选编》(下)第254页,福建人民出版社,1981.7【l73]《明史》卷85,第2079页[174】光绪Ⅸ山东通志》卷126,Ⅸ运河考》【l75]道光《济宁直隶州志》卷1[1761(明)顾祖禹《读史方舆纪要》卷33,第1434页,中华书局,1955.7[177]道光《济宁直衷州志》卷4[178】参见傅岽兰《中国运河城市发展史》第194—195页[179】天启六年宋祖舜、方尚祖著Ⅸ淮安府志》卷3[181】[182】嘉靖《惟扬志》卷11[183】谢国桢《明代社会经济史辩选编》(下),第252—253页【l84]参见《明史*卷89《兵志*第2175、第2193页[1851参见:吴晗《读史札记*第103页.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出版,1956·2【I86】《读史札记》第135页[187][188]参见:《明史》卷235《王德完传》第6132,(辽夏之役费180余万,朝鲜之役赞780余万,播州之役200余万)[189](清)谷应秦《明史纪事本束*卷24《河漕转运》,第381页,中华书局,1977-237参考文箭1、(清)张廷玉:《明史》,中华书局,1974.42、(清)傅维麟:《明书》,中华书局,1985年3、(清)谷应泰:《明史纪事本末》,中华书局,1977.24、《明实录》,台北·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校印本,民国51年5、(孵,何乔运:《名山藏》,江苏t广陵古籍刻审挂,1993年6、赵尔巽等:《清史稿》,中华书局,1976.77、(明)陈子龙等辑:《皇明经世文编》,中华书局,1962年8、(明)万恭。Ⅸ治水筌蹄》,中国水利古籍丛刊本,水利电力出版社,1985年9、(明)潘季目{I:《蚵防一览*,影印本,台北-文海出版社,1969年t0、(清)傅泽洪:Ⅸ行水金鉴Ⅺ,台北·文海出版社,1969年11、(清)董-啕辑《江北运程》,京都·清同治年间刻本1l2、(清)纪昀等:g历代职官表》,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S3,(明)张萱:《西园闻见录》,北京·全国图书馆文献缩徽复印中心复制14、(明)徐光启:Ⅸ农政全书》,中华出版社,1956.121I15、(明)张精:《松窗梦语》,中华书局,1985.56,(明)冯梦龙:《警世通言*、《醒世恒言》,上海古籍出版社,l987.117、(明)李东阳:Ⅸ李东阳集*,岳麓书社,1983年8、(明)顾祖禹:《读史方舆纪要》,中华书局,1955.71】9、(明)王稚登:“客越志》,江苏广陵古籍刻印社,198520,(清)俞森.《荒政丛书*,影印本,台北文海出版社,1989年21,天然痴叟:Ⅸ石点头》,弦声等校点,江苏古籍出版社,1994。72222、(清)孙承泽:《天府广记》,北京·古籍出版社,1982.13、王士性《广志绎》,吕景琳点校,中华书局,1985.54、田汝成:《西湖游览志余》,中华书局,195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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学位授予单位:

钱克金

湖南师范大学

1.学位论文 王晓慧 山东运河沿岸卫所研究 2007

本文研究的是明代山东运河沿岸的卫所,确切的说是指德州至济宁这一段运河(即御河的一部分、会通河及济州河一段)沿岸卫所的分布特点、机构设置、职能任务等(李孝聪在《中国区域历史地理》一书中,把临清经济宁至徐州台儿庄段称为会通河,也称山东运河.

本文引用此说法).山东在元代就为元大都的南部屏蔽,是联络河北与江南的纽带.山东段运河在整个明朝中占据了重要军事地理位置.有明一代,尤其是永乐帝迁都北京、京杭大运河重新疏浚以后,大运河山东段沿岸的德州、临清、济宁等城市作为交通枢纽的作用显得异常突出.这几个运河城市作为南北大动脉的交通枢纽、仓储重地、经济重地对其加强守卫是毋庸置疑的,因而其军事机构的设置单位--卫所的重要性便不言而喻了.

京杭大运河作为国家经济命脉主要体现在漕运方面.本文通过爬梳、分析、对比一些基本史料,力求具体说明运河沿岸的卫所除了具有卫所本身所固有的军事职能以外,还具有某些根据其特殊的地理环境、政治、经济、甚至文化的需要而延伸出来的特殊功能.重点是通过一些直接和间接的史料分析,勾勒出卫所与运河相关的特殊职能,比如漕粮运输、疏浚运河、维护运河等等,甚至由于运河与卫所之间的相互作用而对卫所及其所在城镇产生的区域上的特殊现象.本论文属于基础性的研究整理工作.学术界系统地关注山东段运河沿岸卫所的文章多集中于城市研究、漕运、运河等几个专一的方面,从整体上系统概括和描述山东运河沿岸卫所及其职能的文章不多.本文试图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力求详细阐述明代京杭运河山东部分沿岸卫所的设置时间、分布、原因、背景,及其建置及职能等内容,展现出明代山东运河沿岸卫所的基本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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