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确认识宗教与科技的辩证关系
摘要: 科学技术和宗教同属人类社会意识形态,但由于二者本质上的不同,它
们长期处于对立与斗争状态,并且二者的对立还将继续下去。但这两种意识形态并非只有对立,它们之间还有辨证的统一。探讨科技与宗教的关系,对于缓和这一对矛盾,推动二者和谐发展有着重要意义。本文从科技和宗教的基本概念及相应的影响、历史背景关系以及当代表现形式各方面来分析,辨证统一地进行分析论证,对如何正确看待这两种意识形态关系来进行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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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引言
谈及宗教与科学的关系,人们将它们看做两个截然对立或一真一伪的关系。典型的科学崇拜者对宗教持有简单的否定、排斥的态度;典型的宗教狂热者对科学持有轻视、漠视的态度;其他大多数普通人则持中庸的看法,不愿去劳神费力地辨析两者之间的种种歧见、悖反。然而它们都是人类文明史中两个典型而又意义重大的客观存在。科学与宗教不仅仅是对立的关系那么简单,它们曾经泾渭分明,也曾经融为一体,但绝不是永远的对立或相融的,而是动态的发展关系。这就需要我们用历史的辨证的目光来看待它们,不能机械地把它们归于对立或是融
合。
1 科技和宗教的基本概念及其影响 1.1科技的概念
科技是科学技术的简称。科学是人类在长期认识和改造世界的历史过程中所积累起来的认识世界事物的知识体系。技术是指人类根据生产实践经验和应用科学原理而发展成的各种工艺操作方法和技能及物化的各种生产手段和物质装备。
科技给人类带来的良好影响,是给予人类在生存环境上的大幅改善,增加了多重的保护性,以及多功能的安全与便利,使人类能更适应地生存于大自然中,如农业科技化、医疗体系之建立,更重要的是科技开启了人类在学习生存技能上的快速发展之路,使人类多能行有余力,去思考精神层面的问题。无论是从科技应用在人类生活中带来的种种便利,还是在人类面临疾病灾难时科技所发挥的引导和支撑作用,我们都可以看到科技的正面功能给人类带来的巨大福音。
但同时科技这把双刃剑也给人类带来不少负面影响。科学技术作为不具意识的客观存在,并不具备主观上给人类带来伤害的能力,但人类对科技的不同应用方式,却可能导致截然不同的结果。科技违背了服务于人类的宗旨,对人类的生存产生负面效应,即所谓的“科技异化”。比如理、化、生学各种武器给全世界人民带来的苦难,工业大规模所发展引发的环境问题以及基因技术所引出的伦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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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问题等等。
1.2宗教的概念
宗教是一种历史悠久而有十分复杂的社会文化现象。从古至今,不同的人群和民族拥有不同的宗教信仰;就宗教自身的发展来说,一种宗教在不同的历史阶段也表现出不同的特征。宗教史笃信、崇拜超自然神灵的社会意识形态,是人们对超验的精神本体的理解和追求,主要源自人类对大自然的敬畏和崇拜。恩格斯指出:“一切宗教都不过是支配着热门日常生活的外部力量在人们头脑中的幻想的反映,在这种反映中,人间的力量采取的超人间的力量的形式。”
宗教的认识是建立在人类生活基础之上的,反映了信教群众的精神寄托和追求,其产生与发展是一种历史文化现象。对于人类群体来说,若考究各国各朝代,均有其鼎盛时期,除了明君推行正确合乎当代的政治制度外,盛世之治也多伴随着当代合乎民情的宗教在教化民心,可见宗教延伸之于人心,与人类文明并行相辅相成,所达到的持久平衡,是自古以来就有的,也在当时发挥了其本身的正面作用。对于个体而言,许多人在面对生死、困顿、彷徨不安的时候.都会想要寻找寄托.宗教就是一种心灵上的慰藉以及力量的来源。
可以这么说,如果信仰的宗教能够安心依托自己,并且对他人释出善意,助于人群,就是好的信仰。可是在人类物质欲望的膨胀影响下,宗教的真谛开始被蒙蔽,有些恶质教义反而形成了更大的贪嗔痴,不少心灵因此误入岐途。在国内最典型的案例非“法轮功”非法邪教组织莫属,假以宗教的旗号,蒙蔽群众,从事着反党反政府的勾当。而在国际范围内看,由于不同宗教信仰导致的不安定因素甚至极端恐怖主义也给人类世界埋下了巨大的隐患。显而易见的例子就是一部人自诩为伊斯兰信徒的恐怖分子,以穆斯林身份,打着“圣战”旗号,在世界各地所从事的恐怖袭击活动。那是另一种错误和极端的所谓“宗教思维”。
2 科技和宗教产生的历史背景
宗教和科技,在人类的历史长河中,都有着萌芽、发展和辉煌的每一页。对于宗教与科学的产生的历史背景,一般的观点认为,宗教孕育了科学,宗教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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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生早于科学,认为“人类在旧石器时代就有了原始的宗教观念,远古的崇拜和原始宗教神话”,“科学的产生比宗教晚,有文字记载的自然知识在公元前2000多年的巴比伦、古希腊、古埃及、古中国出现”,“自古以来,哲学科学尚未昌明之先,凡探索宇宙人生奥秘之学术,即尽归于宗教,故古之宗教,皆极尽神秘玄幻,迨世界学术昌明之后,有以智慧穷理探索宇宙人生奥秘之哲学,嗣复有以知识实验追求奥秘之自然科学,纷纷崛起。于是宗教神秘之藩篱,几已破碎无余。”从这些观点出发,承认宗教先于科学,可能是基于这样的认识:宗教包含一个从低级到高级的发展过程,即从原始形态到氏族-部落宗教到国家-民族宗教再到世界宗教的发展历程。而认为科学经历了一个前科学——科学的阶段。由此,这里所讲的宗教和科学所涵盖的时间跨度不对等,既然宗教发展早期可以称之为原始宗教,那么,科学发展的早期即“前科学”时期为什么不能称之为“原始科学”?自然科学的标准形态是近代实验科学,但这不能抹杀科学有一个产生到发展的过程,否则科技史研究也就无意义了。
美国当代哲学家瓦托夫斯基认为,科学活动的根源“可能就是需要、智力探险活动、或个人的满足。”这一界定指出了科学的一般特征,与宗教或其他文化形式一样,不仅仅有它的近代形态,也有其古代形态。正是因为人类幼年时期开始对自然与社会进行各种各样的探索和对世界最大限度的改造,宗教与科学构成了早期人类文明的两个重要方面: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
3 科技与宗教的对立与统一
从上述小节的介绍中可以看出,科技更侧重于认识外部世界人类的环境,改造自然或控制自然,表现出了人的主观能动性。科学的最终在人,科学的领域同时也包含着对精神现象、生命奥秘的探索。宗教则侧重于认识人类自身,赋予生命意义,揭示生命价值。但也是为了实现人的需要,不仅为了人类生存需要,也反映了人类精神生活的需要。
由于二者认识对象和终极目的同一性,决定了二者既同样具有世界观意义,也具有认识功能,这一点来说是互动、互渗、互补、互促的。正如哈佛大学教授保罗·弗罗因德所指出的,“宗教是一个伟大的导致终极真理的非真理主体,科学是一个伟大的导致终极非真理的真理主体”。然而在认识“真理”的方法上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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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宗教与科学一度成为敌人。相对而言,宗教信仰偏重于人们的精神生活、心灵调适、情感世界,而科学活动则偏重于物质生活、社会生产、自然世界。因而宗教在方法上比较多的是用想象、象征、直觉、体验、证悟等非理性方法,科学的方法则重假设、实验、求证、逻辑推理等理性方法。科学以对客观对象的真实性把握为目的,他必然要求在思想上遵守逻辑规则,重视思维活动的客观性和合理性,而宗教则以摆脱精神的烦恼和痛苦为目的,其追求的对象是超现实的绝对和无限,因此在其合理性的论证中,必然以对无限的绝对的神的信仰为基础,诉诸于人的直觉和顿悟,信赖人的情感体验,其思想是非逻辑的,所以当他们的思维超出各自适合的领域,或者各自的利益、地位等受到影响的时候,他们之间的矛盾和冲突就不可避免了。
从思辨的角度来看,宗教和科学都是客观存在的人类的意识形态,是一种文化形式,同时他们是属于社会的,是一种重要的社会文化现象。只有拓宽视野,从社会系统论的角度去研究这两大社会子系统之间的复杂关系,将两者置于人类历史文化发展长河中进行透视,动态地分析,才可能得出二者关系较为客观的结论。虽然在不同的历史时期或阶段,宗教与科学有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科学发生之初,人们生活的中心和活动场所主要是宗教的,对人生活的意义和价值的理解等都以宗教为标准。随着科学成为一种独立的社会建制,科学的发展形成了与宗教的对立,对教义的怀疑,对教会权威的蔑视。科学技术已经成为人们生活的重要内容,随着西方的传教运动,科学知识传播到全世界,进一步动摇了宗教的社会基础。20世纪以来,基督教会改变了对科学的态度与策略,建立罗马教皇科学院,宣布不干预科学事务,为伽利略平反等,一些改革派神学家则提出了新的神的观念,试图建立与科学间的新关系。
由此可见,科技与宗教并非此消彼长、水火不容的对立势力,而是人类社会不可或缺的两大支柱,我们不能想象没有科技或者宗教任何其一的世界会变成怎样。而对科技与宗教关系的探讨,也有利于二者的沟通交流以及推动人类文明向前发展
4 科技与宗教的当代表现形式
二十世纪以来科学与宗教的发展一方面继续保持有自十六世纪以来的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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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两者在斗争中前进,但还出现了许多新的时代特征:
第一,科学的解释力日益广泛,对社会的影响越来越大。自十九世纪以来,随着系统的学科门类日益建立,科学理论、科学活动进一步建制化,这种解释方式的有效性得到了广泛的认可,极大地促进了整个社会特别是经济生活的进步。
第二,宗教在公共领域的影响力和重要性以及对社会大众的精神(信仰)生活的控制总的来说有减弱的趋势,但与此同时,宗教界的一些有识之士积极倡导与科学的对话,努力以一种新的精神面貌投入到世界的共建中来。一方面他们积极挖掘传统,努力从中发现新的价值观。另一方面他们中相当一部分人能接受新的科学成就,面对科学前沿问题他们能从宗教关怀的立场出发,以伦理的眼光提出自己的独特见解。
第三,教会内部的改革与世俗化步伐加快,积极利用现代科技手段、成果等加大宣传力度。为了适应现代社会世俗化的浪潮,宗教内部不断进行改革,主要表现在:在一些社会问题上,教会的态度更为开放,对社会道德问题更加宽容;但也强烈关注社会正义,呼吁社会重视中下阶层人民及弱势群体,如妇女、儿童、老人、有色人种及少数民族等的精神及物质需要;为了适应高等教育的世俗化,教会学校在课程设置上也在向公立大学靠拢,宗教课在大多数教会学校不再是必修课,教会学校的生源也不再局限于本教教徒及他们的子女,它也面向社会招生;宗教影响仍然存在,传教方式多种多样。如,利用院外游说、电话行动、直接邮寄等方式以影响社会政治;在军队中设立随军牧师以稳定军心、增强部队纪律性、提高部队战斗力;充分利用大众媒体,如广播、电视、报刊杂志、出版物、音像制品、互联网等进行宗教宣传和公共教育。
第四,当然也不排除哲学界、宗教界出现的护教学倾向。当代的护教学者,尤其是哲学界和宗教界人士的论证更精致,已与传统的权威护教学(主要通过权威的力量压制反抗者以维护宗教)有了很大的区别。被誉为“当代基督教的首席理性辩护士”的斯温伯恩感到,五、六十年代“教会对于现代知识的懒惰、冷漠态度令我惊讶:尽管1954年联合王国人口中仍有多达20%的人进教堂,可我认为,除非基督教能更好地适应知识分子的世界观,事情便不会按教会的态度继续下去。”他反对“信仰是非理性的,理性无助于确立信仰”这种流行观点,积极综合自然科学、科学哲学、宗教哲学、语言哲学,特别是现代逻辑等领域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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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论证了基督教神学的基本命题。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要运用现代科学的“精确分析”这把锐利的武器,用科学的理性来证明基督教的基本信念,以弥补大陆哲学的“草率论证”,使传统的自然神学在理性上重新赢得人们的尊重。
总之,宗教界对科学的反应与过去相比有所缓和。一方面大多数宗教对科学采取认同的态度,积极利用现代科技成果,并对此不断做出“合理的解释”;另一方面,对于当今科技社会中出现的一系列问题,宗教界并没有袖手旁观,对于生态危机、社会问题等他们可以对科学进行谴责,对于人类基因组计划、克隆技术等,他们从传统宗教伦理出发对其持谨慎的态度。宗教对当今科学持的是相当宽容的态度,而科学界对科技成果的社会后果也保持了相当程度的自我批评的自觉性,如“……人类基因组计划的科学家们从一开始就预见到了这个计划将关系到道德伦理和公共政策;他们强烈地意识到自己的研究将会冲击周遭社会,而且他们自愿为此承担责任。
科学界也逐渐重视与哲学、宗教的对话,这是因为,“二十世纪以来的自然科学发展己经把科学从科研推向哲学甚至宗教的层次。不但神学家关注科学与神学的对话,一些科学家也很重视科学进程的宗教意义以及传统基督教对科学的启迪。”
5 结语
当今社会,科学与宗教的发展已经打上了时代的烙印,出现了许多新的特征。应该认识到,科学与宗教的关系具有长期性,两者将在很长一段时期内共存。科技和宗教,作为客观存在的两种人类社会意识形态,它们曾经泾渭分明,也曾经融为一体,但绝不是永远的对立或相融的,而是动态的发展关系。我们要用历史的辨证的目光来看待它们,不能机械地把它们归于对立或是融合。
参考文献
[1] 约翰·H·布鲁克:《科学与宗教》,苏贤贵译,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 [2] 杨德才:《自然辩证法》,2005,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 [3] 成良斌,宋子良,王晓东,王卉珏:《自然辩证法》,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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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颜悦南:《当代高科技背景下的宗教形态》,南京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5] J.Huxley ,《科学与宗教》,科学技术与辩证法,1993.8.,第4期第10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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